姐姐2
姐姐
在我们的生命中,有一个人像极了母亲,那就是姐姐。——题记
一直想写写姐姐,却又始终情郁其中不知从何动笔。也许亲情就是一杯糖开水,太甜了反而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出来。提笔写姐姐,语言如此苍白……
哥哥和姐姐都是让我感念的人。但我对哥哥可能更多的是“敬”,对姐姐则更多的是“亲”。这主要是因为一来我和她年龄相差不大,小时很少分离;二来姐姐对我的呵护确实到了溺爱的程度。
都说孩子记得千年事。小时候,我是在父亲的肩上和姐姐的背上长大的。那个时候还在集体,父母都要出工,带我的重任就交给姐姐了。姐姐总是走到哪里就把我背到哪里,不让我受半点累。而我,又似乎对恶作剧特别有天赋,趴在她背上不是扯她头发就是偷偷的在她头上放几个苍耳子。纵使是帮我洗澡,我也要提前憋一泡尿撒到她脸上。但对这些姐姐似乎毫不在意,一句重话都不说,也从不到父母那里告状。当时农村的贫穷是现在的孩子无法想象的,但只要偶尔有一丁点诸如炒豌豆之类的零食,姐姐都会让给我,笑眯眯地看着我大快朵颐,有时我也会懂事地塞给她一点,但她要么说不喜欢要么留着下次再给我吃。想想,那时姐姐自己也还只是一个岁的孩子啊。其实,不但小时候,我看中的东西全部归我,即使是现今,我多看了一眼的东西,姐姐仍然会毫不犹豫地让它改名换姓。
后来承包到户,哥哥在外求学,家里的农活姐姐总是抢着干。她继承了母亲精明能干、吃苦耐劳的优良基因,插秧、割禾、打谷可谓十八般农活样样精通。记忆中,我曾帮着插过秧,但当脚上爬了一条蚂蝗后,我就一个旱地拔葱忽地蹦到了姐姐身上,两人扑通一下全倒在了水田里……从那以后,姐姐不再让我下田。我也曾帮着割过禾,但不知咋的,第一次就一刀见血,将左手无名指指甲割去了一半有余,心疼得不得了的姐姐找来火柴盒上的擦纸小心翼翼地替我敷上包好,两眼泪汪汪……从那以后,姐姐也不再带我割禾。于是,逢到“双抢”等农忙时节,我就会在田边阴凉处惬意地看着父母和姐姐挥汗如雨忙来忙去。所以,现在有人开玩笑说我肯定是小时候做事晒黑了的,我都会一本正经的澄清我是天生的。
小时候的日子是清苦的,但我的童年却是幸福的。因为我生活在亲人爱的包围中,特别是我的姐姐,她用她无言的爱,将我和她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染成金色,让我的记忆如此温馨……
读书期间,姐姐的学习成绩是蛮好的,但就是过不了毕业考试这一关。中考时是学校公认的考中专最有把握的一个,却意外名落孙山;高考的发挥也是大失水准,令人跌破眼镜。最后只好读了一所普通的专科学校。但她的美丽、聪慧、贤淑、勤俭还是公认的,要不姐夫当初作为湖大土木系的高材生怎么会对她情有独钟呢。大学毕业后,姐姐就随姐夫来到湖北上班。在那里,她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也是有口皆碑。尽管家庭收入不多,且既要维持日常开支,也要扶老养小,有时还要接济一下我,但在她的操持下,小日子也还过得挺滋润的。早几年就跨入了有房、有车、有儿子的“三有”一簇。但温馨舒适的背后,姐姐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也许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上次回家省亲,我妻就曾说,单看衣领就知道姐姐的内衣都可以进博物馆了。
除了父母,姐姐是跟我联系最密切的人。隔不了三两天就会打一个电话来,其内容跟母亲的如出一辙,概括起来基本上就是少熬夜、要吃药、别抽烟、莫喝酒。有时,我烦躁了就会凶她一两句,她也不做声,只是第二天又打来,开场白改为:“心情好点了么?”……对此,我也毫不在乎。直到有一天,儿子打电话给我说,这几天我不说他,他觉得好想我。我才如醍醐灌顶:有人管的日子真幸福,有姐姐的日子真幸福啊!
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不错。姐姐尽管远嫁外省,但这丝毫未能影响她对父母的一片孝心。一年四季,电话嘘寒问暖;逢年过节,钱财物质自不必说。平时回家,她从不要父母进菜园、下厨房,白天做家务,晚上陪老人唠叨。只要父母身体稍微折腾出点动静,姐姐总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床前榻边端茶送水、端屎接尿极尽孝道。有一次,姐姐发现母亲的毛衣破旧不堪,立马将自己身上穿的羊毛衫脱给了母亲。这件事也给我很大触动。我隔不了几天见父母一次,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呢?原来,尽孝也要注意细节啊。我回家后,迅速将父母的饮食起居“排查”了一遍,还真发现不少问题。于是,我把自己用的飞利浦剃须刀说成旧的,把新买的秋衣说成多余的统统“送”给了父亲。
真的,早就想,也早就该写写姐姐了,但又不知重点该写些什么。情到深处,是无言。姐姐于我,就似那阳春三月,除了爱,又说不出她的好来。提笔写姐姐,语言如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