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徐志摩诗歌的抒情特征

作者：姜艳

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1年第5期

姜艳

(通化市第十七中学，吉林 通化134005)

摘要：徐志摩是中国新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和广泛影响的诗人，其诗作具有独特的抒情方式和审美意蕴。“单纯信仰”是其诗情之魂，“性灵暖处”是其诗情之源，“真而亦幻”是其诗情之美。

关键词：徐志摩；诗歌；抒情特征

中图分类号：I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1）05—0152—02

一、单纯信仰：徐志摩的诗情之魂

在世界文化的百花园里，徐志摩像一只蜜蜂，在他认为有蜜可采的任何花蕊里他都要停下来吮一口——从马克思、歌德、孔夫子、释迦牟尼到尼采、波德莱尔、孙中山、耶稣；然后飞回自己的蜂巢去精心酿造出一个天真单纯的信仰，胡适曾经说：“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他梦想这三个理想的条件能够会合在一个人生里，这是他的单纯信仰。”而借以寄托这种信仰和心灵追求的则唯有他的诗和文了。所以，我们探讨徐志摩作为一个“文学存在”的价值，最根本的是要研读他的诗和文，从而获得一种审美上的愉悦、情感上的共鸣和艺术上的借鉴。

徐志摩作为一个诗人的真正开始是他1921年11月23日创作《草上的露珠儿》，从此以至1931年11月19日因飞机失事遇难身亡，他的创作生涯仅持续了十年时间。徐志摩以他三十五年的短暂人生和他仅仅十年的不懈笔耕，给我们留下了《花雨》、《志摩的诗》、《翡冷的一夜》、《猛虎集》、《云游》、《拾遗》、《集外译诗》共七个诗集，计二百九十首。从这些诗作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诗人的心灵历程和艺术追求之路。“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是徐志摩诗中的名句，也仿佛是徐志摩一生的写照。这样一位仿佛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的诗人，却赢得了茅盾、朱自清以至几乎所有二三十年代的中国作家的赞誉及更多的普通读者的尊崇。此中原因，乃在于徐志摩是中国初期新诗史上屈指可数的用自己的“单纯”征服了读者的诗人．在徐志摩辞世多年之后，他的诗仍然被人捧读不倦，吟诵不已，这本身就是一个证明，人们尽管可以对徐志摩和他的诗进行这样或那样的批评指责，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这样一个事实：他以自己的“单纯信仰”为新诗的发展注入一股清流，竖起了一面独特的旗帜。

二、性灵暖处：徐志摩的诗情之源

以作品表现自己的“性灵”，是徐志摩诗歌最根本的抒情特征，他在《迎上前去》一文中说过：“我要的是筋骨里迸出来、血液里激出来、性灵里跳出来、生命里震荡出来的纯真的思想。”他认为只有表现“性灵”的文学才是好的文学。他在日记中也一再念念不忘于“性灵”，如1926年12月27日的日记中就记着：“我想在霜浓月淡的冬夜，独自写几行从性灵暖处来的诗句。”徐志摩如此执著于抒写“性灵”，与他1921年春到1922年8月在英国剑桥大学(即康桥)王家学院做特别生和正式研究生的那段生活有直接关系。在康桥的一年多里，他决然放弃了早年在北京大学和美国克拉克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所一直修习的政治、经济、历史和社会学，放弃了攻读博士学位的机会，转而专攻文学。康桥培养了徐志摩的“性灵”，他在《旅英杂记》

以及《吸烟与文化》、《我所知道的康桥》等文中，满含激情地抒发了自己得以在康桥生活的庆幸和谢忱：“可怜志摩失其性灵者二十余年矣！天不忍志摩以庸暗终其身也，幸得腾翮北游，濯羽青云”；“我的眼是康桥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桥给我拨动的；我的自由的意识，是康桥给我胚胎的”；“在星光下听水声，听近村晚钟声，听河畔倦牛反刍草声，是我康桥经验中最神秘的一种；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谐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地淹入了你的性灵”。正是因为康桥对他的人生有如此重要的意义，(甚至我们可以说没有康桥的生活就没有后来的徐志摩)，所以徐志摩才会在后来的近十年的人生旅程中始终对康桥魂牵梦萦，在他的诗文中将康桥吟唱不已。

三、真而亦幻：徐志摩的诗情之美

在抒写性灵的艺术目的驱动下，徐志摩的抒情诗呈现出一个极其显著的审美特征，那就是感情上的“真”。他用这些诗真诚地袒露着自己的内心世界，热情地表现着永无休止地追求的个性。他追求自由，追求友谊，追求爱情，追求光明，追求理想，追求大自然的美景，追求本民族的伟大精神，并力图在自己的诗作中本色地表现这一切。我们可以责备徐志摩的天真朦胧、耽于幻想、不切实际，有时甚至因逆时代潮流而致撞得头破血流；但我们更应该承认，徐志摩对他心目中的一切美好事物的追求是始终不渝的，又是执著坚定而勇敢的。他的诗，啼笑歌哭，喜怒哀乐，无不是出自真性的透明晶莹，他的诗，绝不含一丝的矫揉造作、无病神吟，更没有虚情假意、狂言大话，有的只是诗人赤裸的心胸，纯真的性灵。

四、虚实结合：徐志摩的诗情之韵

徐诗往往借助对诗歌意象的苦心经营和刻意追求，而不仅仅是直白的歌哭。在这一点上，他很好地借鉴了中国古典诗歌“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的艺术手法。他不但善于捕捉自然、社会中的形象，而且善于把个人意趣融会其中，使形象与意趣相结合，从而构成较高的美学境界。基于此，徐诗中的形象，往往不是生活实景的摄录，而是有实有虚，以实衬虚，虚实结合的意象。这些意象，包含着作者的审美情感，比生活形象本身更丰厚更具美感。徐志摩尤其善于抓住特定情景中倏而闪现的意趣，经过细心咀嚼品味，借助于比喻和想象而转化为形象，然后将它用凝练的诗句表现出来，使他的诗往往意在象外，呈现一种朦胧神秘之美。

［参考文献］

［1］陆耀东.徐志摩评传［M］.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