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戎狄”论齐桓、晋文之功

从“戎狄”论齐桓、晋文之功

作者：刘敏

来源：《文存阅刊》2017年第16期

摘要：齐桓公作为春秋时期的第一位霸主，其在历史上的地位和所做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勤王攘狄还是对促进当时经济文化的发展都起到了重要作用。晋文公作为春秋五霸之一，同样如此。但前人在比较齐桓、晋文两者之间的功过大小时，往往处在一种扬晋抑齐的态度，多重晋文而轻齐桓。得出这种结论的原因诸多，而本文试从攘狄以勤王的功劳大小出发，得出一个不同于前人的历史结论。 关键词：齐桓公；晋文公；戎狄

西周时，影响国家稳定的最重要的因素隐是夷狄的入侵。当时，诸侯国谁能以“尊王”之名义取威定霸于夷狄，谁就能称霸于中原。楚本中原国家，其经济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甚于中原其他国家，所以其之危害不同于戎狄。本文且以戎狄为介，论齐桓、晋文之功。 一

《诗经？小雅？采薇》中：“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同时，《出车》中也写到：“赫赫南仲，玁狁于襄……赫赫南仲，薄伐西戎。”玁狁，又称为戎狄、鬼方、混夷、犬夷，是西周当时主要的外患。戎狄一族分布的地域很广，占据陕西西部北部及山西河北的大部分地区。西周初期曾打过一场大胜站，俘获戎狄一万多名。在往后大大小小的战役中，不是周人被迫南下，就是戎狄被迫北移，各有胜败。周懿王时被迫迁居犬邱，戎狄侵略之甚；宣王时虽号称“中兴”，但在晚年与戎狄之战中，几乎全都战败，如与姜戎之役，战于千亩，却大败而还，把调去的“南国之师”全都丧失。及至幽王更甚于此，其被戎狄杀于骊山之下，西周灭亡，使“周馀黎民，靡有孑遗”。即使平王建东周于洛邑，戎狄之患也甚，朝东南入侵。如隐九年“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桓六年“北戎伐齐，齐使乞师于郑”、庄三十年“遇于鲁济，谋山戎也，以其病燕”、闵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卫……卫师败绩，遂灭卫”、僖八年“夏，狄伐晋”、僖十年“十年春，狄灭温”、僖十一年“扬、拒、泉、皋、伊、雒之戎同伐京师，入王城，焚东门”等事实都证明戎狄是影响周王朝稳定的一个重要外部条件。所以在当时的诸侯国中，谁能应付这个局面，谁就能“取威定霸”成为霸主。

西周被灭，平王东迁，戎狄也逐渐向黄河流域进攻。但不得不说的是，戎狄在破坏中原文化经济发展的同时，其对促进九州统一、文化融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历史上常常有这样的战争，它们虽然象一切战争一样不可避免地带来种种惨祸、暴行、灾难和痛苦，但是它们仍然是进步的战争，也就是说，它们促进了人类的发展。”如庄三十年，齐鲁合谋讨伐山戎以救燕国；僖公十三年秋，因狄之故，齐大夫孙湫率诸侯之卒戍守在周地等，戎狄之强，若非诸侯联军与之抗衡，则中原之危，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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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僖四年，齐桓率诸侯之师伐楚，于召陵“屈完及诸侯盟”，楚也加入齐桓联盟。齐桓虽未败楚，但从当时的形式来说，两国开战，楚必败无疑。从齐桓所率的诸侯之师来看，当时包括齐、宋、鲁、卫、郑、陈、许、曹八国之师。齐桓之时齐为千乘之国，宋鲁亦为千乘之国，若以半数出征，加上卫、郑、陈、许、曹的各百乘之兵，此诸侯之师在春秋时期何国能与之抵抗，故齐桓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虽能以此攻城，无城不克，但齐桓最后还是采纳屈完“以德绥诸侯”之策。相对于晋文的城濮之战大败楚国，齐桓之德胜于晋文之武。又如昭四年，“椒举言于楚子曰：‘……夏启有钧台之享，商汤有景毫之命，周武有孟津之誓，成有岐阳之蒐，康有酆宫之朝，穆有涂山之会，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之盟。君其何用？’王曰：‘吾用齐桓。’”楚灵王都采用齐桓召陵之盟，可见其在当时之盛。

齐桓继位任用管仲改革内政，使齐国国力强盛，在伐戎狄之功上更是贡献突出。僖十一年“伐戎以救周。秋，晋侯平戎于王”，晋侯虽然通过周王室与戎狄的短暂讲和平息了战争，但实际上并未成功。所以发生了第二年的“齐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是隰朋平戎于晋”并且“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之事。齐桓平戎是成功的，从周王以上卿之礼犒赏管仲可以看出。又如僖十六年“狄侵晋，晋败也”、“王以戎难告于齐。齐征诸侯而戍周。”除平戎之外，齐桓霸业之盛、平戎之功，也可在戎狄盟于齐中可以看出。僖二十年“秋，齐、狄盟于邢，为邢谋卫难也”，此事发生在齐桓死后，可见齐桓之影响依然存在。从僖十九年“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德。冬，盟于齐，修桓公之好也”中也可看出。孔子对齐桓平戎狄之功有过论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也。”所以，观齐桓之功，不亚于晋文之功。于齐晋二国，我们也不应重晋而轻齐，扬晋而抑齐。 三

僖二十八年，晋侯、齐师、宋师、秦师与楚人战于城濮，楚师败绩。这也是春秋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战争——城濮之战，战后，晋侯会盟诸侯。周天子更是册命晋文公霸主，“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内史叔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晋文败楚，问霸中原，且受命于王，较之齐桓似乎更名正而言顺。且在僖二十五年，晋侯抓住“勤王”的机会“取威定霸”于诸侯。“晋侯右师围温，左师逆王”且助“王入于王城，取大叔于温，杀之于隰城。”

晋国所处的地理位置使其和戎狄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不仅有婚姻的往来，还进行贸易的交流。戎狄在与中原的长期接触中也逐渐夏化，和华夏族融为一体。戎狄中的一部分也归并于晋，如潞氏、甲氏、留吁、铎辰等。这样一来，不仅征伐戎狄之数有所减少，对戎狄文化的了解也有利于其和戎狄之间的战争。僖二十二年“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况文公时，诸侯之国也日益强盛，当时已有晋、齐、秦三大国在，戎狄之患虽能乱周，已不成大患。再者，僖三十二年“夏，狄有乱，卫人侵狄，狄请平焉。秋，卫人及狄盟。”以卫国之弱小尚能侵狄，可知晋文时戎狄之害与齐桓时之戎狄不可同日而语也。所以，晋文平狄之功未必大于齐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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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对齐桓、晋文也有两种不同的评价，他认为“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因此，无论从人物品评还是伐狄平戎两方面来说，齐桓都不败于晋文。 参考文献：

[1] 童书业.春秋左传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06. [2] 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3] 郭沫若.中国史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6. [4] （清）高士奇.左传纪事本末[M].北京：中华书局，1979. [5] （清）马骕.左传事纬[M].济南：齐鲁书社，1992. 作者简介：

刘敏，女，汉族，湖南娄底人，黑龙江大学研究生学院古代文学2016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