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鱼对一条鱼的拯救或者杀戮

来源：抵帆知识网

池子里传来击水的声音。

一池鱼都在围着一条鱼，它们用嘴，用身体，将那一条鱼顶出水面，有的鱼动作过猛，冲出了水面，一甩尾，在池子的水面上弄出很响亮的击水声。那一条鱼奄奄一息，腮部变形，背鳍、腹鳍和尾鳍都已经成了撕裂的条状物。在那一池鱼的围绕下，它一会儿被顶出水面，一会儿又被弄到水底，大张着嘴——它呼吸困难，或者它想说什么？那一池鱼紧紧追着那一条鱼，那一条鱼已经无力摆脱那一池鱼的追逐。

那一条鱼的身上的鳞片脱落了不少，是被那一池鱼追逐着的时候，撞在了水池里金属的喷嘴上刮掉的。那一池鱼用嘴去碰触那一条遍体鳞伤的鱼，它们是想用嘴作支点顶那一条鱼，还是想从那一条鱼的身上吃些什么？

那一池鱼就这样在池子里用嘴和身体顶着那一条鱼，时而把那一条鱼顶出水面，时而把那一条鱼顶到水池底，时而把那一条鱼顶在金属的喷嘴上、水池里的电缆或者电机上。一直都是这样的过程，这样的过程一直在持续。

我愿意相信，那一池鱼是在合力拯救那一条鱼，而不是在对那条鱼进行集体杀戮——这是不是，那一池鱼知道，那一条鱼知道，路人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我路过那水池，没有看到那一条鱼，池子里其他的鱼，都若无其事地潜在水底。

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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