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２０１３年９月第３２卷第９期Ｂｅｉｉｉｎｇ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Ｓｅｏｔｅｍｂｅｒ，２０１３．ｖ０】．３２。Ｎ０．９ ・文献综述・ 中医药治疗肿瘤基础理论体系的建立与研究现状 刘瑞花宝金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肿瘤科，北京１０００５３）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基金资助项目（８１２７３７１８） 通信作者：花宝金，Ｅ—ｍａｉｌ：ｈｕａｂａｏｊｉｎ＠ｓｏｈｕ．ｔｏｍ 【关键词】肿瘤；中医学；基础理论 近几十年来，中医肿瘤学经历了一个理论继承、 深层次研究 探索、创新的过程，主要理论体系有以下几个：从病 因病机到创新病因学说；临床证型研究规范化、深层 次研究，从个人经验向群体水平过渡；证的内在本质 中医临床诊断的主要方法为证候分类方法，由 于中医证型自身的特殊性，不同肿瘤病位、病理特性 的不同，各家对其发病特点及发展规律认识不尽相 同，对肿瘤证型的分类和所采用的诊断标准也不一 致。各家在辨证中具有共同耗 ，如多数医家认为肺 癌以气阴两虚证为主，乳腺癌与肝癌以肝气郁滞证 为主，胃癌以肝胃不和证为主，结直肠癌以湿热下注 为主等，但在其他方面仍存在分歧，这就制约了客 观、正确地评价疗效。 ２．１临床证型研究从个人经验向群体水平过渡，规 范化研究需要进一步深化 不断得到诠释，中医肿瘤转移学说的理论体系不断 完善；肿瘤不同阶段的中医药治疗原则以及治疗模 式等，本文将围绕以上几个方面对中医肿瘤基础理 论进行阐述。 １结合古今文献提炼肿瘤病因病机。并注重创新病 因学说 中医学认为肿瘤的发生是内因（正气不足、七情 内伤、脏腑功能失调）与外因（外邪、饮食不节）等多 种病因综合作用的结果，其中尤其重视“正虚”在肿 瘤发病中的意义，人体正气虚损后，外邪乘虚而人， 导致机体脏腑气血阴阳失调，出现气滞血瘀、痰湿结 聚、热毒内蕴等病理变化，Ｅｔ久而成积块。纵观诸家 以往的中医肿瘤证型研究多以个人经验代替对 群体水平的观察，这就导致在临床科研方面采用的 证型诊断标准不统一、研究结果存在较大差异及研 究结果重复性差、难以推广等弊端，严重地制约着肿 瘤中医证型科学规范的研究 。证候要素可以在一定 程度上排除上述因素，由于证候是由不同的证候要 对肿瘤发病学说的论述，可将肿瘤的病机归纳为正 虚邪实、毒热蕴结、痰结湿聚、气滞血瘀、脏腑失调等 几个方面，其中“内虚学说”是形成肿瘤的决定性因 素及主要病机［１’２］，“毒结血瘀寒凝”是肿瘤形成和转 移的重要因素［３］，“正虚邪实”在中晚期肿瘤患者中表 现尤为明显。“内生五邪”是促进肿瘤生长及转移的 关键因素，“发病隐匿、起病缓慢”的致病特点与肿瘤起 病特点极为相似，“虚、痰、瘀、毒”是肿瘤发生发展的必 要病理因素，与内生五邪有着类似的致病特点［４】。 学者们注重肿瘤创新病因学说的提出，如认为 素（维），通过不同的关联（阶），可以无限组合的复杂 巨系统［８１，从而达到的不同临床状态，因而临床证型 分布具有复杂性、多样性的特点。过去经常以简单的 几个证型进行临床应用，过于机械，不符合临床实 践，若以辨证素为切入点，证素间相互组合成证的辨 证思路则比较符合临床实际。笔者在对１２０例住院 患者证候要素分析时发现，气虚、痰湿、血瘀为主要 证候要素，分别占８０％、６４－２％、４４．２％翻。李丛煌等 对２８３例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证候要素进行 射线为“火邪”，具有“热邪伤津”的一般特性，其不良 反应的基本病理因素为“热”“毒”“瘀”及其之间的相 互作用和影响圈；化疗药物具有“药毒”的特Ｉ生，常表现 为以气血亏虚为主，合并脾胃失调、血瘀证候特点［６１。 ２肿瘤证型的临床研究应规范化。其内在本质有待 临床分析，结果为气虚、血瘀是主要证候要素，分别 占６５．７％、４８．４％，其他由多到少依次为阴虚、痰湿、 饮停胸胁、痰热、气滞、阳虚；常见两两证素组合依次 为：气虚与血瘀、气虚与阴虚、痰湿与血瘀、气虚与痰 中医药２ １ 生 筮３２鲞 期望 ｉ ｇ』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 ２Ｑ １ ｙ ！． Ｑ：！ ・７０７・ 湿、阴虚与血瘀。这些研究对制定临床治则治法以及 辨证用药提供了依据。 循证医学的引人为中医肿瘤证型研究带来机 遇，其追求的是以最佳证据为基础的临床实践，强调 证据必须源于设计严谨合理、方法科学可靠的临床 研究，因此注重采用严格随机对照试验（ＲＣＴ）的方 法，注意样本数量是否达到足够的检验效能、质量控 制措施是否有效以及尽可能采用盲法以获得科学准 确的结论【７Ｊ。所以，中医肿瘤证研究的当务之急是采 用大样本多中心流行病学调查，统一规范肿瘤证型 诊断标准，才能为临床研究和治疗方案的规范化和 标准化、不同的研究结果可比性研究，以及探求辨证 论治的现代科学本质的研究打下坚实的基础。 ２．２动物模型方法学为揭示证的本质提供研究基础 近些年来，通过研究者不懈的探索，肿瘤证型学 在基础研究的方法上已有了较好的成绩，如方肇勤 【“ ｚ强过中医辨证方法筛选非创伤性辨证指标（根据 荷瘤小鼠瘤重、体重、悬尾反应、尾爪毛外观、生存期 等），利用中医八纲辨证的原则，提示Ｈ２２荷瘤小鼠 模型有证可辨，将荷瘤小鼠分为４种证型，通过对荷 瘤小鼠爪色进行分析，观察小鼠不同时期典型的血 瘀证、气阴两虚证、阳虚证典型的后爪图像及其演 变，在此基础上，对荷瘤小鼠实施辨证论治，实现了 计量化的四诊和辨证，这一动物辨证方法的研究和 尝试，为肿瘤中医证型研究提出了很好的研究方向。 ２．３现代医学研究揭示了证的本质，需系统规范化 研究验证其结果 随着中医药现代化和现代医学的发展，中医证 型临床研究不再局限于传统的中医宏观辨证，而是 充分利用现代医学客观的微观指标和量化手段研究 中医证型，以期将现有研究深入到更高的层次，并在 宏观和微观领域全面阐述肿瘤中医证型的病理生理 机制。学者们在“证”与血液流变学、病理类型、肿瘤 标志物、ＴＮＭ分期、蛋白质组学、预后等肿瘤证型本 质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仍需深入系统地 研究其内在机制。 以肺癌证型与现代医学相结合的研究为例，研 究结果存在多样性。对于证型与病理分类，有学者认 为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在腺癌、鳞癌中出现较多的 证型有气虚、血瘀、痰湿、阴虚，其中以气虚、血瘀证 型为主；也有学者认为鳞癌以痰湿阻滞型为主，腺癌 以阴虚内热型为主 卅；还有学者认为，肺郁痰瘀型 以鳞癌多见，脾虚痰湿型以肺泡癌多见，阴虚痰热型 以腺癌多见。对于肿瘤标志物与证型，有的学者认为 肿瘤标志物的升高以实证为主；有的学者认为虚证 中肿瘤标志物明显升高；部分医家认为气虚患者预 后好，生存期长；部分医家认为阴虚患者预后好【 ５１。由 此可以看出研究结果多样性严重地影响肿瘤中医证 型的研究进展，因而需要规范化研究对其进行验证。 ３转移学说各家争鸣 中医、中西结合工作者在继承古代中医经典理 论的基础上，进一步阐发并创新中医肿瘤基础理论 及现代转移理论使之演变为新理论，极大地丰富了 中医肿瘤转移学说的理论体系。 目前关于肿瘤转移理论主要有：（１）传舍理论【 ｑ： 癌瘤的传舍（转移）是一个连续的过程，其中包含３ 个方面：“传”指癌毒脱离原发部位，发生播散；“舍” 即扩散的癌毒停留于相应的部位，形成转移瘤；转移 瘤也可继续发生“传舍”，在此基础上学者们进一步 提出经络传舍、乘侮传舍、母子传舍、经络与脏腑之 间传变和脏腑与脏腑之间传变等癌毒传舍的规律 性，其途径多为由表及里，由浅人深。（２）耗散病机理 论旧：该理论从深层次揭示中医肿瘤病机，认为癌毒 特性中最主要的２个方面为耗散正气和扩散趋势。 （３）痰毒流注理论【１８】：该理论基于中医基础理论及经 络学说，并结合了现代医学的肿瘤分子生物学理论。 该假说认为，肿瘤及肿瘤术后正气亏虚，痰湿内生， 善于流窜的痰湿与残留之余毒互结，痰毒注于经络、 脏腑，阻滞气血，络损血瘀而致转移。（４）“治未病”阻 止“转移前环境”学说【ｌ９１：该学说将“治未病”思想引 人抗癌转移，阻止癌症建立“转移前环境”，其包括３ 个要素：癌毒，正虚，“最虚之处，便是客邪之地”；气 滞、血瘀、痰凝，都是癌毒扩散和转移的适宜土壤与 环境。（５）经络转移学说［２Ｏｌ：经络在人体具有体内外 联络、沟通表里的功能，具有运行气血、输送营养的 功能，具有反映症候、传导信息的功能等，并认为癌 毒可通过经络转移。（６）内风学说 ：依据“风者，善 行而数变”和肿瘤转移灶的出现多数情况下是不可 预知相吻合的特点，学者认为风邪是导致肿瘤转移 变化多端的基本原因。 ４治则治法的临床与基础研究要辨证看待 治则治法研究一直是中医药防治肿瘤的重点， 中医、中西结合工作者根据肿瘤中医病因病机的不 同提出了相应的治则，如益气养血、阴阳并补、补肺、 健脾、益肾等扶正固本的治疗方法，以及软坚散结、 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以毒攻毒等祛邪的治疗方法， ・７０８・ 北京中医药２０１３年９月第３２卷第９期Ｂｅｉｉｉｎｇ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２０１３．Ｖｏ１．３２，Ｎｏ．９ 同时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以“平衡阴阳，整体论治” “明辨标本，权衡缓急”“扶正祛邪，阶段论治”“异病 同治，同病异治”等基本原则为指导，辨病与辨证相 结合，整体与局部相结合，恰当地运用目前已知的治 法治则，以达到最佳的个体化治疗目标１２２１。 以活血化瘀法为例。学者对活血化瘀法持有不 同的观点，肿瘤患者常常存在着血液处于高凝状态， 与中医血瘀理论有相似之处，因而多数学者认为活 血化瘀法是肿瘤的一种独特治疗方法，目前相关的 临床和实验研究都取得了丰富的经验，并得到国内 外学者的广泛重视。活血化瘀药抗癌疗效机理的实 验研究显示此类药可直接抑杀肿瘤细胞；改善血液 流变性和凝固性，降低血液黏度，抑制血小板活性， 促进纤维溶解，抗血栓，增强血流量消除微循环障 碍，使癌细胞不易在血液中停留、聚集、种植，从而发 挥抗转移和对放化疗的增效作用，并预防或减少放 疗引起的组织纤维化；增强免疫调理作用，提高抗体 和补体的水平，使肿瘤处于抗癌药物及机体免疫功 能抑制下，借以提高疗效；同时具有镇痛、抗炎、抗感 染、调整神经和内分泌功能等作用 。因而学者认 为，活血化瘀方药可以减少肿瘤转移，增强机体免疫 功能。但也有学者提出，实验研究结果表明单纯活血 化瘀药能促进肿瘤转移，而在经过恰当的配伍后其 促进肿瘤转移的作用消失，体现出中医学“有是证用 是方”的治疗观点［２４－２５］。 ５中医药在肿瘤各阶段的治疗原则 中医肿瘤学者在继承中医学经典理论的基础 上，总结出了中医药防治肿瘤的几个重要原则 ・２６】： 即“辨病与辨证相结合、整体与局部相结合，扶正与 祛邪相结合”的治疗总纲；提出“早期以祛邪为主、扶 正为辅，中期扶正祛邪并重，晚期以扶正为主、祛邪 为辅”的总治疗原则；同时指出癌前病变或肿瘤早 期，配合西医现代治疗手段，可以起到术后早期重建 恢复、手术恢复后清除残余灶或转移灶、配合增强放 化疗以增敏减毒作用和提高机体免疫力、防治复发 转移的作用。中医药配合西医治疗的模式可以分为 中医药序贯（全程治疗）和巩固治疗（阶段治疗）。以 胃癌为例，临床研究表明中西医结合综合治疗能延 长中晚期胃癌患者生存期，在中西医结合治疗２种 模式中中医药序贯治疗在延长中晚期胃癌总生存期 方面更有优势 。 肿瘤发生发展的不同阶段，中医药参与的形式 和发挥的作用也不一样。譬如，中医与西医在治疗癌 前病变、预防肿瘤发生方面具有同等的作用和地位； 在肿瘤发生早期，以西医根治手术为主，术后运用中 医药调节机体功能，在此阶段中医药处于辅助治疗 作用（调理和预防转移复发的作用）；中晚期肿瘤患 者正气尚耐攻伐时，放化疗与中医药应处于同等治 疗地位；正气虚弱时，中医药为主的综合治疗为首选 方案，应发挥主导作用。 ６小结 中医肿瘤基础理论的归纳、总结、探讨以及理论 假说的提出对于临床实践、基础研究均有着重要的 指导意义。积极挖掘古代文献关于肿瘤的病证论述， 对于肿瘤病因病机、转移学说的革新有着深刻的启 迪性。对证的内在本质，中医药如何配合现代治疗的 不同阶段、肿瘤的不同阶段，都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 在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随着中医肿瘤基础理论体 系的不断完善，中医综合治疗会显示出更加明显的 特色和优势。 参考文献 …１ 花宝金．肿瘤虚证及扶正培本治疗的现代免疫机制研究 ［Ｊ】．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２０００，６（３）：６０—６３． ｆ２】 唐武军，王笑民．郁仁存治疗肿瘤“内虚学说”初探【Ｊ】．北 京中医药，２０１１，３０（３）：１８６—１８８． ［３】 李晓丽，李焕荣．肿瘤转移的“毒结、血瘀、寒凝”病机探 讨［Ｊ］．中华中医药杂志，２００６，２１（７）：４４０—４４１． ｆ４］ 刘瑞，雷娜，李杰．从“内生五邪”角度探讨肿瘤的发生、 发展机制［Ｊ］．辽宁中医杂志，２０１２，３９（８）：１５３２—１５３４． 【５】 姜胜攀．中医药防治放疗毒副反应的思路和方法探讨【Ｊ】． 光明中医，２０１１，２６（１）：４９—５０． ［６］ 郑红刚，朴炳奎．浅议放化疗毒副作用的中医病因【Ｊ】．中 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２００７，１３（１０）：７５１—７５２． 『７］ 林洪生．应用循证医学方法促进中医肿瘤研究的发展【Ｊ】． 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２００３，２３（８）：６１４—６１５． 【８】 李梢．从维度与阶度探讨中医证候的特征及标准化方法 ［Ｊ】．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２００３，２６（３）：１－４． ［９］ 刘瑞，张玉人，董莹，等．中医院肿瘤科患者老年化特征 及治疗转归［Ｊ］．中国肿瘤，２０１１，２０（８）：５８４—５８７． ［１Ｏ】李丛煌，花宝金．２８３例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证候分 布及证候要素组合特点分析【Ｊ】．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 ２００９，３２（１０）：７１２—７１５． 【１１】潘志强，阚卫兵，付晓伶，等．荷瘤小鼠后爪部分证的标 志图谱［Ｊ］．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２００４，１０（２）：２７－２９． ［１２】陈晓，陈德溯，方肇勤．荷瘤小鼠非创伤性辨证指标的对 照研究［Ｊ］．中医杂志，２００３，４４（１）：５８－５９． 【１３】胡小梅，张培彤，杨宗艳，等．非小细胞肺癌不同病理分 ｊ 生医药２Ｑ１３生 筮 ２鲞筮 翅璺 磐』 婴 ｏ』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 ２Ｑ ：ｙＱ！． ， Ｑ： ・７０９・ 糖尿病认知功能障碍与海马的关系及 中药的干预作用 徐小涵郭蕾蕾张元浩田国庆 （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北京协和医院中医科，北京１００７３０） 通信作者：田国庆，Ｅ—ｍａｉｌ：ｇｑ—ｔｉａｎ＠１６３．ｃｏｍ 【关键词】糖尿病；认知功能障碍；中药干预 糖尿病（ｄｉａｂｅｔｅｓ ｍｅｌｌｉｔｕｓ，ＤＭ）是指由多种病因 药对本病的干预方面综述如下。 引起的以慢性高血糖为特征的代谢紊乱性疾病，可 １ ＤＭ认知功能障碍与海马结构和功能的改变 导致眼、肾脏、周围神经、血管等多种器官、组织的慢 海马是内侧颞叶系统中与学习记忆最密切相关 ２ ３ ４ ￡＝Ｌ 性进行性病变。近年研究表明，１型及２型ＤＭ均可 的结构，是正常的认知记忆的结构基础。记忆系统可 引起大脑结构或神经生理的改变，导致认知功能障 分为内隐记忆（非陈述性记忆）和外显记忆（陈述性 碍的发生【”，常表现为思维迟钝，学习、记忆及推理能 记忆）２种。内隐记忆属无意识的记忆，主要与杏仁 力下降。ＤＭ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病机制尚不十分清 核有关；外显记忆主要是叙述性记忆，主要和海马有 楚，由于海马与学习记忆活动密切相关，本文从海马 关。海马结构和功能的异常在ＤＭ认知功能障碍的 结构和功能异常在ＤＭ认知功能下降中的作用及中 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有临床研究表明，Ｔ２ＤＭ患者出 类与中医证候分布规律关系探讨［Ｊ】．中国中医药信息杂 林洪生，张英．中医药防治恶性肿瘤回顾与展望［Ｊ】．环球 志，２００６，１３（１２）：１９—２１． 中医药，２００９，２（５）：３２１—３２６． ［１４】贾桂娈．肺癌ｘ线征象和病理分型与中医证型关系分析 陈雨凤，张少华．活血化瘀药抗肿瘤及肿瘤转移的作用 ［Ｊ］＿浙江中西医结合杂志，２００１，１１（２）：４４． 机理探讨【Ｊ】．陕西中医学院学报，２００６，２９（２）：６２—６３． 【ｌ５】张英，林洪生，朴炳奎．肿瘤证型及中药研究中的个体化 钱彦方．活血化瘀中药对肿瘤形成和转移的影响【Ｊ］冲医 治疗理念初探［Ｊ１．癌症进展，２０１０，８（３）：２１５—２１８． 杂志，２００８，４９（１０）：９４２—９４５． 【１６】．中医传舍理论与肿瘤转移【Ｊ］．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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