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８年６月 第１２卷第３期 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Ｖａｎｇ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ｉｇｈｅｒ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ｓｔｒａｙ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Ｊａｎ．２００８ Ｖ０１．１２ Ｎｏ．３ 素质教育内涵的二重构成 及实践意义 杨 兴 林 （北京信息科技大学高教研究室，北京１０００８５） 摘要：人是个体的，又是社会的。人的素质分为做事素质和做人素质两个基本方面。与这两个方面 相应的素质教育构成了完整的素质教育内涵。科学认识素质教育内涵的二重构成，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关键词：做事素质；做人素质；素质教育 中图分类号：Ｇ４０—０１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３７—８６０６（２００８）０３—００２２—０４ 素质教育是一个涉及各个学段的教育理念，是如 需要最基本的科学文化知识和实践能力，也需要有基 何办教育、办什么样教育的大问题。迄今为止的素质 本的品德和人格，才可能利己不损人；做影响大一些 教育讨论，有着眼于素质教育内涵的，有着眼于对应 的事、成就大一些的事，需要有较多的科学文化知识、 试教育进行价值批判的，有着眼于比较、分析素质教 一定的实践能力，更需要有较好的思想品德、法纪观 育与应试教育异同的，有着眼于素质教育实现途径的。 念、人文知识等，才可能利己利人利社会，至少不与 不同视角的探讨各有道理，本文无意一一评述，只立 他人利益、社会利益相悖；做有大成就的事，需要有 足于人的二重属性阐述素质教育内涵的二重构成及实 专门的、高深的科学文化知识、较强的实践能力，特 践意义。 别是创新能力，还要有高尚的思想品德、健全的心理 和人格、正确的政治方向、强烈的爱国意识等，只有 一、素质教育内涵的二重构成 这样，才能有益于国家、社会，甚至全人类。一个人 人是个体的，又是社会的，是个体属性与社会属 做事素质低下，做人素质及修养将元所依存，也就谈 性的有机统一体。对应于这样的双重属性，人的基本 不上有什么高素质了；一个人做人素质低下，尽管可 素质表现为两个部分：适应个体生存与发展所要求的 以利己却很难利人，严重者甚至做事素质越高，给他 素质，包括健康的体魄、科学文化知识、实践技能、 人、给社会造成的损失反而越大。做事素质，是一个 创新能力等，可大致简称为做事素质；适应社会要求 人成业的基础和支撑；做人素质，是一个人成业的灵 和发展所必须的素质，包括品德、人格、法纪观念、 魂和导航。 政治方向等，可大致简称为做人素质。鉴于现实远比 人的二重素质密不可分。与此相应，做事素质教 这种理论抽象复杂得多，有些素质对某些人而言是做 育与做人素质教育自然也密不可分，二者构成了素质 事素质，对另一些人而言却是做人素质；某些素质对 教育的完整内涵。既没有单纯培养、塑造做事素质的 同一个人、同一些人来说，既是做事素质，又是做人 教育，也没有单纯培养、塑造做人素质的教育，二者 素质。为了讨论的方便，姑且将这类情况置于考虑的 共同作用于受教育者，共同提高受教育者的综合素质， 范围之外。 ‘ 使之成为全面发展的人。一般而言，做事素质教育是 做事素质与做人素质有机统一、不可分割、相互 做人素质教育发挥作用的前提和基础。受教育者受到 联系、相互促进。做事，由做人来引导方向；做人， 的科学文化知识教育、实践训练越好，理解越深，越 由做事来体现内涵。 Ｊ最基本的做事、简单的做事， 能够领悟科学的人文性，进而越能够领悟社会规范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３—１７ 作者简介：杨兴林（１９５８一），男，湖北房县人，北京信息科技大学高教研究室教授，法学博士，主要从事高校管理研究。 ・２２・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的价值和意义，并不断内化，养成较高的做人素质 功不可没，但这个过程中出现的“一部分高等学校教 育质量严重下滑，一部分高等学校教育质量下滑，一 部分高等学校教育质量有下滑趋势”的现状 ｊ，也引 起了社会各方面的高度关注，遭到了社会多方面的批 评，甚至是激烈的批评。这里的“质量”，很大程度 上是指科学教育的质量，这里的“批评”，就是对科 学教育质量下滑的批评。 另一方面，做人素质教育进行得越好，受教育者越能 深刻理解社会道德意识、责任意识、法纪意识、爱他 人爱国家爱社会意识，愈会热爱科学，尊重科学，学 习科学，理解科学，运用科学，不断提高自身的科学 素质，增强做事本领，为国家、为社会，甚至为人类 做出较大的贡献。－ 必须注意的是，虽然素质教育的二重内涵密不可 分，有机联系，但由于现实中，谋生总是人的第一需 这种情况表明：相比于做事素质教育，做人素质 教育更应该引起党和及教育界的自觉关注与不懈 要，一个人要在社会上立足，首先必须获得生存、继 努力，以避免做人素质教育被自觉不自觉地置于无足 而发展的基本技能，具备相应的做事素质，否则一切 轻重的地位，导致学校培养出来的人，只知做事，不 都无从提起。因此，受教育者家长及受教育者本人一 知做人，方向不明，品德不高，不懂法，不守纪，不 般多自发倾向于获得做事、做大事所需要的素质教 仅无法做大事，甚至连一般的事也做不好；不仅可能 育，并且倾向的程度与社会发展状况密切相关。科学 对社会产生消极作用，最终个人也无法正常发展。为 技术越发展，对就业者的科学技术素质含量要求越 此，我们不仅要不断进行实践探索，更要不断进行理 高，就业者的人数越多、竞争越激烈，人们的这种自 论总结和创新，以保证做人素质教育在有清晰的理论 发倾向就越突出，就越会对学校，特别是中小学形成 指导、清晰的实践目标基础上进行。 一种强大的压力：全力以赴重视智育，保证受教育者 能够从小学进入到理想的中学，从理想的中学进入到 二、科学认识素质教育内涵 理想的大学，以便受到较好的科学知识教育和科学技 二重构成的实践意义 能培养——这是受教育者毕业后顺利就业，或进入理 科学认识素质教育内涵的二重构成，对于有效推 想职业领域的必要前提。在这种社会心理的作用下， 进素质教育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公众自然把升学率当成评价学校的唯一指标，学校对 其一，素质教育有机地内涵了做事素质教育与做 学生的教育和管理自然要想方设法将提高升学率当成 人素质教育两大部分，在本质上它就是全面教育。现 指挥棒，德育、美育等也就在有意无意中被置于相对 实的教育必须切实确立全面教育理念，全面贯彻党的 次要的地位。我国现阶段，虽然实行九年义务教育， 教育方针，以提高国民素质为根本宗旨，以培养学生 小学升初中取消了升学考试，学生就近入学，但是由 的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为重点，造就有理想、有道 于长期以来形成的教育资源分布极不平衡，条件好的 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 中学仍然成为人们不惜高价而选择的对象。多数初中 义事业的合格建设者和人。亚里士多德强调，教 仍然把升学率放在学校的中心地位，即使一些比较注 育的目的就是发展体育、德育和智育，使三个方面和 重学生全面发展的学校，到了初二下半年或初三年 谐发展。亲身经历过法国大的巴贝夫认为，教育 级，也不得不把与升学考试无关的内容放置～边，全 就是要使人认识必须知道的东西，养成高尚的品德， 力以赴抓升学率，否则升学率下降，学校的社会声望 摆脱愚昧无知和偏见，明辨是非。１９世纪三大空想社 就要下降，社会地位就要降低，学校的多方面利益就 会主义者之一的欧文认为，为了使人得到全面发展， 要受到影响。 所有的人一生下来，就要受到良好的教育，并要“很 对于高等学校，来自公众的这方面压力也是客观 好地培养他们的体、智、德、行方面的品质，把他们 存在的，只不过内容转变成了要求大力提高教育质量 教育成全面发展的人”Ｌ３ｊ。哈佛大学校长陆登庭认为， （很重要的是科学教育的质量）而不是升学率。这种 大学要提供探寻的真正氛围，培养学生的探究精神和 压力的表现形式一般有两种：一是填报高考志愿时， 创造性思考的能力，使他们大学毕业后５０年仍能从中 条件优秀的学生定会在其师长的指导下选报名校；自 受益；要帮助学生对复杂世界进行分析和道德判断， 身条件达不到优秀的，他们的师长也会指导其尽量根 使他们对自己、对其他社会成员有更好的理解。大学 据自身情况，选择社会声望较高、专业较适合的学 的学科设置与建设要有全面和长远的眼光，对一些基 校；实在选择不到合适的学校，复读一年，来年再 础学科、人文社会及艺术学科给予重视。联合国教科 考，也不委曲求全。二是社会传媒、公众的褒奖 文组织提出：２１世纪教育有四个重要领域：ｌｅａｒｎ ｔｏ 或批评。我国高等学校自１９９９年开始大幅度扩大招 ｋｎｏｗ，ｌｅａｒｎｔｏ ｄｏ，ｌｅａｒｎｔｏｔｏｇｅｔｈｅｒ，ｌｅａｒｎｔｏ ｂｅ，即学习怎 生，虽然满足了更多适龄青年接受高等教育的要求， 样得到知识，怎样做事，怎样与别人生活在一起，怎 ・２３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样与自然相处，怎样适应社会。这些有关全面教育的 论述，不仅体现了一种全面教育理念，而且体现了一 种对全面教育设计的探索，值得很好地借鉴。我国现 阶段，重视全面教育，就是要从根本上扭转重知识传 授、轻能力培养，重考试分数、轻知识运用，重科学 教育、轻人文教育，重科学知识教育、轻科学精神和 科学方法教育，重人文知识教育、轻人文精神教育的 教育理念和方法，从人的全面发展要求出发，设计全 面教育，把全面教育贯彻于教育的全过程和全方位， 注重让学生生动活泼、积极主动地发展，注重学生创 新能力和实践能力的培养，注重为学生的终身发展奠 定基础，使学生在已有发展水平和可能发展的潜能上 全面提高综合素质，达到全面、和谐的发展。 其二，做事素质教育的功能首先在于满足人的生 存即谋生的第～需要，在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 段，生存、就业还是人们头等大事的今天，各级学校 必须坚定不移地把做事素质教育置于中心地位，努力 提高教育质量，系统加强科学文化知识教育，并把基 础知识教育与创造性思维能力的培养有机结合，夯实 基础，拓宽视野，培养能力。特别要切合国家加强科 技创新，尤其是原始创新的需要，加大力度，培养学 生的实践和创新能力。高等教育尤其应当如此。 把做事素质教育置于中心地位，并不意味着就可 以削弱做人素质教育，而应将做人素质教育有机地贯 穿于做事素质教育过程之中，绝不能强调做人素质教 育而削弱做事素质教育，或不与做事素质教育有机结 合，完全脱离做事素质教育而进行，或把做人素质教 育仅仅理解为就是在业余时间开展音乐活动、艺术活 动、辩论赛活动，或外出实地参观等，重形式而不重 内容，重轰轰烈烈而不重实际成效。做人素质教育， 并非不需要某些特殊的载体和形式，关键是任何载体 和形式的使用都必须切合做人素质教育的内核要求， 实现与做事素质教育的有机统一，否则把做事素质教 育与做人素质教育弄成“两张皮”，做人素质教育也 就落空了。现实中，做人素质教育的效果总是不甚理 想，“两张皮”问题恐怕是一个要害。高等学校对这 个问题尤其需要重视。实事求是地说，高等学校的做 事素质教育怎样与做人素质教育相结合，怎样挖掘高 校课程中的做人素质教育资源等，仍是我们需要努力 探索的问题。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即科学地认识现行升学考试 制度影响下的“应试教育”。这一教育的突出弊端在 于学校以应对高一级学校考试（初中升高中，高中升 大学）为主旨设计教育思路，把教育的全部内容压缩 到考试课程上，大大削弱了其他教育，特别是如何做 人的教育，“分高遮百丑”，这是必须矫正的。但是， ・２４・ 高度重视教学质量，使受教育者在一些科学原理、知 识内容上受到严格训练，这在贯彻全面素质教育中又 必须坚持。对于高等教育而言，如何既适应大众化的 发展趋势，又切实注重提高教育质量，值得研究。杨 振宁教授比较自己在清华大学和哈佛大学教授大学物 理的情况时，坦言清华大学的本科生由于中学时做题 多，训练扎实，“平均比哈佛的本科生好”＿４Ｊ，这话值 得深思。 其三，既然做事由做人来引导方向，做事素质教 育仅解决人的生存能力问题，做人素质教育才解决人 如何适应社会、有益于社会的问题，我们的教育设计 就必须把做人素质教育摆在突出的位置。育人，而不 仅仅是“制器”；全面提高人的素质，而绝非仅仅进 行技能训练。相比于做事素质教育，做人素质教育具 有特殊性，要提高做人素质教育的实效性，实现做人 素质教育的长效性，必须把握这一教育的特殊性，寻 找合适的路径，设计相应的思路。 做人素质教育的特殊性，一方面表现在影响做人 素质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人，从一出生就受到家庭环 境、父母言传身教的影响，其他亲人的影响，接触社 会要受到社会的影响。这些影响中，正面的、反面 的，积极的、消极的，真善美的、假丑恶的相互交 织，学校对启蒙者的做人素质教育一开始就在这些影 响的基础上进行，一个学生如果上学前受到消极的、 反面的影响较深，意味着学校对其做人素质教育将会 面临较多的困难；再者，学生在学校接受做人素质教 育的同时，家庭因素、社会因素对受教育者的影响仍 然在继续。如果家庭因素、社会因素中消极的、反面 的因素较多，或影响力较强，学校的做人素质教育在 预期目的的实现上，很有可能就要打上不同程度的折 扣。另一方面表现在，学校的做人素质教育，专门课 时有限，专职人员有限，仅依靠有限的课时、有限的 人员，实属力不从心。 基于做人素质教育的特殊性，学校要有效实施这 一教育，立足于第一个方面的基本思路应当是：针对 不同学段对学生进行相应的做人知识、做人规范教 育，通过不同形式，多方面、多角度地引导学生运用 所学知识，对不同的社会现象和影响进行辨别， 实现知识的内化，形成比较正确的伦理、价值理念， 知道怎样做人，怎样做好人，引导学生逐步确立科学 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对于较高学段的学生）。 在这个循序渐进的多环节教育过程中，“辨别”是一 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受教育者只有达到能够自觉地进 行是非辨别，才能够将学校的做人素质教育融于自己 的意识和思维中，形成相应的社会责任心理，体现于 自己的社会行为之中，成为受益终身的价值导向。针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对第二个方面，学校的做人素质教育，必须确立这样 的认识：专门课时和专职人员是必要的，但是仅仅依 靠专门的有限课时和有限的专职人员是绝对不够的， 受教育者在中小学阶段的做人素质教育基础较好，高 等学校的做人素质教育就会事半功倍，反之就会受到 相应的甚至较大的制约。这一有机衔接的过程表明： 受教育者的做人素质教育，在纵向上需要各个学段的 大力协同，横向上需要各门教学课程的大力协同、全 必须深入挖掘各门课程中关于做人素质教育的资源， 实现知识教育、技能培养与做人素质教育的有机结 合，所有的老师都有进行做人素质教育的义务，只重 视知识教育、技能培养，不重视做人素质教育的教师 不是合格的教师。“素质教育的核心阵地在学校、在 体教职工的大力协同，绝非仅仅思想品德教师、政治 理论教师、专职品德教育或思想政治工作者就能够完 成的。 课程、在教学”＿５Ｊ，这话是同时针对做事素质教育与 总之，由做事教育与做人教育两方面有机构成的 做人素质教育的。此外，还必须努力创造良好的学校 素质教育，核心“就是要解决培养什么人和怎样培养 人文教育环境，使受教育者在学校处处都能感受到良 人这两大问题”＿５ｊ。它的基本价值取向是坚持以人为 好的做人素质教育，时时都能感受到良好的做人素质 本，育人为本，面向未来，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今 教育。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只有这样，才能求 天，我国正处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现代化新阶段， 得最佳教育效果。 正处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需要大批全 最后，要强调的是，做人素质教育，小学、初中 面发展的新人为之奋斗，需要培养大批全面发展的新 是基础，高中是关键，大学是继续和提升。受教育者 人，坚定不移地推进这样的素质教育是我国顺利到达 在小学和初中阶段，主要是学习如何做人的基本知 理想彼岸的有力保证。 识，并逐步形成良好的如何做人的自觉意识，对一些 不太复杂的社会现象能够在师长的指导下做出是非辨 参考文献： 别。高中阶段，主要是学习比较系统的社会伦理、价 ［１］杨叔子．文明以止，化成天下［Ｊ］．高等教育研究，２Ｏ０５（９）：１ 值规范，逐步形成比较自觉的意识，对一些较复杂的 —６． 社会现象进行一定的思考和辨别，打下良好的世界 ［２］周远清．在北京信息科技大学（筹）高教研究会成立大会上 观、人生观、价值观基础。这样，受教育者走出学 的讲话［Ｊ］．高等教育研究，２Ｏ０５（１）：１—７． 校，一般能够自觉地适应社会的做人要求和规范，成 ［３］欧文．欧文选集［Ｍ］．柯象峰，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长为合格的“社会人”。大学阶段，受教育者主要是 １９８１：１３５． 系统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道德修养理论、心理健康 ［４］杨振宁．中国文化与近代科学［Ｎ］．光明１３报，２００５—１２— 知识等，运用所学知识对社会现象、社会问题进行分 ２１（５）． 析和认识，坚定正确的做人信念，确立正确的做人标 ［５］温红彦，杨明方．教育周济就素质教育接受《人民日 报》专访：推进素质教育任重道远［Ｎ］．人民日报，２ＯＯ５—１２ 准，形成科学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形成健全 —２９（１３）． 的心理和高尚的人格。在这样一个纵向教育过程中， Ｔｈｅ Ｄｕ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ｏｆ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Ｉｔｓ Ｐｒａｃｔｉｃａｌ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 ＹＡＮＧ Ｘｉｎｇ—ｌｉ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０伍ｃｅ ｏｆ Ｈｉｇｈｅｒ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Ｂｅｉｊｉｎｇ Ｉｎｆｏｒｍａｉｔｏｎ Ｓｃｉｅｎｃｅ＆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８５，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Ａ ｐｅｒｓｏｎ ｉｓ ｂｏｔｈ 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 ａｎｄ ｓｏｃｉ１ａ．Ａ ｐｅｒｓｏｎ’ｓ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ｉｓ ｃｏｍｐｏｓｅｄ ｏｆ ｑｕａｌｉｙｔ ｏｆ ｄｏｉｎｇ ｔｈｉｎｇｓ ａｎｄ ｕｑ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ｇｅａｉｎｇ ｌａｏｎｇ ｗｉｈｔ ｏｔｈｅｒｓ．Ｑｕａｌｉｔｙ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ｃｏｎｃｅｍｉｎｇ ｈｔｅｓｅ ｔｗｏ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ｃｏ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ｓ ｃｏｍｐｌｅｔｅ ｃｏｎｎｏｔ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ｕｑａｌｉｙｔ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Ｉｔ ｉｓ ｏｆ ｇｒｅａｔ ｐｒａｃｔｉｃａｌ ｓｉｇｆｉｉｆｃａｎｃｅ ｔｏ ｒｅｃｏｇｎｉｚｅ ｔｈｅ ｄｕ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ｏｆ ｕｑａｌｉｙｔ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ｑｕａｌｉｙｔ ｏｆ ｄｏｉｎｇ ｔｈｉｎｇｓ；ｑｕａｌｉｙｔ ｏｆ ｇｅｔｉｔｎｇ ａｌｏｎｇ ｉｗｔｈ ｏｔｈｅｒｓ；ｑｕａｌｉｙｔ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责任编辑冯斌） ・２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