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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夫·库雷西小说《亲密》的婚姻观念与男性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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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 Jan.2013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Journal of Tianjin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第20卷第1期 Vo1.20 NO.1 哈尼夫・库雷西小说《亲密》的婚姻观念与男性叙事 王进 (暨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广东广州510632) 摘要:哈尼夫・库雷西作为当代英国文坛最具影响力的南亚裔小说家之一,文学成就主要在于他对 英国巴基斯坦移民家庭生活和社会问题的深刻书写。其短篇小说《亲密》围绕—段“七年之痒”的婚 姻危机,呈现男主人公“杰”经历的精神困扰和焦虑晴节。它不但直接书写男性主体的中年危机,以 及由此带来的各种心理问题,而且折射当代英国社会不断变迁的性别意识和婚姻观念。 关键词:库雷西;南亚移民;《亲密》;男性危机;婚姻观念 Abstract:Hanif Kureishi is one of the most influential South Asian writers in contemporary British literature, and his achievements are his insightful writing of Pakistani—British immigrant family and social lives.The novella Intimacy relates to the marriage crisis after seven years of family life,and presents the protagonist Jay’S ongoing spiritual troubles and psychological anxieties.It not only confronts the middle-age crisis for male subjects,and their various psychological problems,but also reflects the changing gender norms and marriage morality in contemporary British culture. Key words:Kureishi;South Asian immigrants;Intimacy;masculinity crisis;marriage morality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65X(2013)01—0076—05 一、引言 儿离家出走之夜的忐忑心理和焦虑状况。康 诺利(Connolly,1999:18)极力批判《亲密》“作 哈尼夫・库雷西是近年来活跃在英国文坛 上的巴基斯坦裔小说家,评论界普遍视其为 继萨尔曼・拉什迪和V.s.奈保尔之后最重要 的南亚移民作家。他本人2008年初被《时代》 杂志评为“1945年以来五十位最伟大的英国作 家之一”,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对当代英国移 民家庭生活和族裔心理的深刻洞察和真实再 现。库雷西1998年出版的《亲密》被公认为 为一本让人恶心的小书,充满了一些精神病态 的冷酷”,强调“库雷西的自我中心和厌女情结, 值得批评家将其等同于自我封闭的自慰者”。 然而,本文认为,女性主义者批判的“自我中 心”实际上更多的是体现出库雷西的自传叙事 结构,“厌女情节”呈现的也恰恰是中年男性 的婚姻危机和权力焦虑。结合近年来逐渐兴 起的男性气质研究话语,本文针对库雷西小说 《亲密》的性别意识和婚姻观念,在家庭生活 层面考察“七年之痒”现象反映出的男性主体 的焦虑心理,在“自传叙事”层面分析叙述声 是最具有阐释张力,也是最负有争议的自传 体小说,同名改编电影也因此获得2001年柏 林电影节金熊奖。这部小说围绕中年男主人公 杰的家庭生活和婚姻危机,关注他在抛弃妻 收稿日期:2012—09一l8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瓮伯托艾柯迷宫文本叙述研究”(10BWW004);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庶民学派文学批评探析” (12YJA752O02) 作者简介:王进,男,副教授,博士,荷兰莱顿大学人文学院博士后,研究方向:英美文学、西方文论 76 哈尼夫・库雷西小说《亲密》的婚姻观念与男性叙事 音的性别意识,在“政治无意识”层面探讨男 性书写的隐喻结构。 二、“七年之痒”:男性权力的危机意识 幸福的家庭多种多样,不幸的家庭都是 一模一样。但是,家庭生活的幸福与否往往 也取决于人们的观念差异。小说《亲密》的男 主人公杰就是这样一个观念决定命运的典型 案例。在杰的家庭成员当中,他自己是作为一 个小有成就的中年作家,妻子苏珊拥有一份 还算不错的顾问工作,两个学龄的儿子聪明伶 俐。杰和家人过的是英国中产阶级的富足生活, 他在同事和朋友圈子里面也是作为事业有成、 家庭和睦和责任心强的模范男士。然而,如此 幸福的家庭生活,却要因为杰自己的婚姻焦虑, 经历一段“七年之痒”的危机考验。在决意离 家出走的前夜,杰不断回忆与妻子苏珊、情 人妮娜和朋友维克多之间发生过的段段往事, 无法回避自己面对爱情的踌躇情绪和面对婚 姻的焦虑心理。他自己将这种复杂情感定义为 “亲密”,认为“伤害一个人,其实正是一种并 非出于自愿的亲密表现”(p。2)。对此,批评 家蒲洛克(Proctor,1999:38)指出:“《亲密》 是关于失去爱情的—本书,它考察家庭、责任、 激情以及我们如何调和这些事情。”然而,笔 者认为,《亲密》首先是关于婚姻的—本小说, 它更多考察的是当代英国男性主体在家庭生 活当中的危机意识和焦虑心理。 在男权社会主导的文化传统当中,“男性 气质长久以来一直是作为文化权威和‘真理’ 的一种超验证据”,因此对它的研究是对各 种男性欲望和焦虑的多方位“凝视”,也是对 男性气质本身建构性和物质性的“厚度描写” (Bryce,2000:274)。杰的叙述视角集中在充 满矛盾和危机的家庭生活,对于读者来说则 是各种欲望和焦虑的凝视效果。在对家庭生 活的叙述当中,他最无法忍受、最感到焦虑的 就是妻子苏珊的强势性格和世俗兴趣。作为 作家的他将自我封闭在文学想象的创作理想, 营造以自我为中心的内心世界;妻子分别从事 过编辑和顾问的多种工作,具有比较丰富和社 会经验和更加紧迫的认同诉求。因此,男性 意识比较强烈的杰,不太愿意欣赏悍妻格格 不入的家庭主见,不愿倾听她对同事关系的 牢骚怨言,元法分享她对物质生活的世俗欲 望,更加不能忍受她对自己丈夫工作成绩和生 活方式的奚落言语。杰每次面对自己的尴尬状 况,只能自我悲悯的承认“在她的面前我是个 弱者,这让她感觉自己更强大”;然而他却无 法回避自己的焦虑心理,只能自我解嘲地认为: “如果我也是个强硬的有能力的人,我就不会 需要她了’那样我们势必分手。”(p.28)面对 长期强势的妻子,杰自然而然的选择并且习惯 了属于弱者的沉默方式,借用沉默这种无声 的抗争语言,杰牺牲的或许是自己名存实亡的 家庭地位,缓解的却是男性权力的焦虑心理, 维系的却是男性气概的自我意识。 虽然杰在婚姻生活当中是作为弱势和沉 默的他者形象,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社交 生活当中继续维系和建构他强势的社会地位 和强者的男性气概。针对男性气概的建构本 质,康奈尔(Connell,1987:85)强调它实际上 是“主流、压制和边缘的各种男性气概相互交 织,为彼此的存在改变各种条件,在此过程 当中也同时改造自身”。对于杰来说,他从家 庭生活当中获得的不是“亲密”的精神支持, 而是“沉默”的焦虑心理,结果是他在强势的 妻子面前日益趋向一种沉默化和边缘化的生存 状态。然而,他却从社交生活当中寻得“亲密 关系”的另类表达,改造和强化男性气概的自 我意识。面对热情似火的情人妮娜,杰缅怀 的是自己在爱情生活当中曾经扮演过的所谓主 流和强势的男性气概;面对循规蹈矩同学阿 西夫,他鄙视的是其在婚姻生活当中乐于担当 的弱势和压抑的男.I生地位;面对同性恋朋友的 维克多,他憧憬的是其在单身生活当中正在享 受的边缘而自由的男性权力。杰的自我意识在 主流、压制和边缘的各种男性气概之间相互 碰撞。纠结于婚姻生活的焦虑心理和男性气概 的危机意识,他更加坚定自己离家出走、做回 “伦敦单身汉”的内心想法,但是他却元法美 化自己对婚姻生活的背弃行为,只能自我安慰 “这是一种乐观积极的、充满希望的举动,是 对未来的信心的保障”(p.4)。 然而,仅仅因为对婚姻危机的焦虑心理 就离家出走,这是非常不理性的弱者思维。拒 绝家庭义务和回避男性责任的简单做法,也 只是社会异化和自我放弃的极端表现。杰陷 入的是一个两难境地:如果不选择离家出走,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他就得在婚姻关系当中维系沉默弱者的生活 状况,像同学阿西夫那样自我压抑所谓男性 主体的权力意识;如果选择离家出走,他就 得在社会生活当中承受弱者思维的异化心理, 像朋友维克多那样自我否定所谓男性气概的文 化传统。针对这种男.『生气质与权力意识的矛盾 关系,康奈尔(Connell,1995:198)提出“作 为霸权的男性气概”,认为它“让那些在其他 方面处于劣势的男性们保持他们对于男性优势 的信念,延续这一观念所生发出的各种压迫实 践”。处于婚姻弱者的杰,最终选择抛家弃子 的想法,其实内心也是充满着自己作为男性主 体的自我矛盾和纠结情绪。然而,由于这种“作 为霸权的男性气概”的心理作祟,他自然而然 的将自己对男性优势的信念,完全转嫁给了同 样处于绝对劣势的两个孩子。虽然妻子苏珊平 时已经承担照顾孩子的绝大部分工作,杰本人 在家庭当中的男性身份只是局限于名义上的父 亲角色,但是,他现在却可以义愤填膺的辩解, “我离开的是她!”(p.116)堂而皇之的宣称,“我 和我的儿子需要的是同一种东西:更多的人生” (p.15)。因此,杰的婚姻生活集中体现出他对 男性权力的危机意识和焦虑心理,他对婚姻 观念的矛盾态度则直接呈现“作为男性的自我 意识”和“作为霸权的男性气概”。 三、“自传叙事”:叙述声音的自我梦呓 作为这部小说的唯一叙述者,杰不仅在 讲诉“七年之痒”的婚姻危机,同时在建构男 性气概的自传叙事。库雷西多次将自己的作品 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保尔的移民书写相互比 较,认为奈保尔小说只是关注文化冲突当中的 男性个体命运,他本人则更加擅长描写移民 家庭生活和两性婚姻关系。《亲密》正是库雷 西书写婚姻观念和叙述家庭生活的得意之作。 对此,他阐明自己的创作初衷,“这本书是关 于婚姻破裂的痛苦感受,这是发生在我身上 的事情,也是发生在多大多数我这代人身上的 事情:我书写的是关于你离去前夜的事情,以 及它的残酷”,但是他无法理解的是“人们为 此仇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对 于我来说,这种事情确实是在男人和女人之 间不断继续着”(Amitava,2001:114)。库雷 西的困惑实际上反映出叙述视角和阅读期待 之间的冲突问题。从叙事作品的分析视角看 78 201 3年第1期 来,叙述内容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书写主 体”的叙述视角,它的叙述声音在呈现叙述 者自我观念和身份意识的同时,往往忽视和遮 蔽其他视角的多元意识和主体差异(唐伟胜, 2007:76)。库雷西关注的是婚姻观念和家庭 生活,书写主题本身并没有多大问题,然而, 真正成问题的是他在自己作品当中的书写视角 以及杰作为叙述声音的性别意识。正如杰本 人坦言,他面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内心纠结着 “那种混杂着沮丧与消沉的氛围”;面对妻子 和朋友,“郁闷和悲伤才是我愿意倾听的东西” (p.39)。无论是展现自我,还是再现他者,杰 的叙述声音总是充满着所谓男性气概的危机 意识和焦虑心理。他对家庭生活的自传叙述, 更多表露出他本人陛别焦虑的男性独自,呈现 出的只是弱势男性对父权文化的自我梦呓。 对于自传文体的叙述特征,劳拉・马库 斯(Marcus,1994:183)指出:“尽管它是作 为探讨和建构自我和身份的重要场地,但是 对于普世主体性的关注,或是对这种可能的 断然拒绝,却会忽视族裔和性别多样性,以 及具有差异的主体性以及高度抽象的身份观 念。”自传文体的叙事模式,有效聚焦和突出 叙述者本人的生活经验和自我意识。但是,如 果这种叙述视角的自我意识被非理性的无限 放大,或者说它的叙述声音走向“普世主体陛” 的极端思维,那么,自传叙述者本人呈现的 就只能是张扬自我和排斥差异的心理独白,各 种主体差异和他者经验也就自然成为自传主体 叙述视角的牺牲品。在杰对于婚姻生活的自传 叙述当中,他的叙述声音调整和过滤具有差 异的主体意识和高度抽象的身份观念。妻子 苏珊虽然没有成为斯皮瓦克眼中“无法言说的 臣下属民”,但是她本人作为强势他者的在场 过程,却只能通过杰作为自传主体的认知视角 和叙述声音。然而,杰对妻子苏珊的叙述视角, 总是充满着男性弱者的焦虑心理,以及前后矛 盾的自我意识。杰是作为弱势的男性自我,为 自己在家庭生活当中的各种非理性行为极力辩 解;苏珊作为强势的女性他者,反而是在极力 唤醒杰的男性气概和家庭责任。虽然杰在婚 姻生活的亲密关系当中憎恨扮演男性弱者的 尴尬角色,但是当妻子要求他承担作为丈夫和 父亲的男性责任的时候,他却又恢复起自我异 哈尼夫・库雷西小说《亲密》的婚姻观念与男性叙事 化的弱者思维,声称“有些时候我会顺从苏珊, 不过会用一种滑稽可笑的方式”(p.32)。尽管 他自己非常清楚,“一个拥有意志、勇气和责 任心的男人完全应该有不同的表现”(p.44), 他却最终仍然选择抛弃责任和离家出走这样 一种极度自私的懦夫行为。因此,颇具反讽意 味的是:杰的最终目的是恢复所谓男性气概的 理性秩序,但是他为此选择的方式却是毫无 男性气概和理}生意识可言的弱者思维。 正如自传批评家戈默尔(Gilmore,1994: xiii)指出:“男性是自主的各种个体,带着各 种固定的自我辩解书写自传,习惯将自我放在 故事的”,然而“女性则恰恰相反,她们 具有灵活的自我边界,发展成一种由各种关系 为特征的视角,因此她的自我再现是在与‘他 者’的关系之中”。这种自传书写的性别差异 同样体现在杰与妻子之间的聚焦和反聚焦叙 述声音。作为自传书写的男性主体,杰通过自 己的叙述声音不断聚焦在他本人对婚姻关系 和男性权力的焦虑心理,千方百计地辩解和开 脱自我矛盾的弱者思维。然而,作为自传叙事 的女.陛他者,苏珊本人虽然并没有多少言语和 行为,而且都是通过杰的叙述声音得到间接 转述,但是她的只言片语却对后者的聚焦视 角形成一种反聚焦的叙述效果,在重新调整 后者与读者之间叙述距离的同时,不断呈现出 杰作为自传叙述者对男性气概的焦虑心理,以 及对女性他者的自我呓语。他可以名正言顺的 抱怨“婚姻中几乎没有什么快乐,它只包含着 元尽的忍耐”(p.100),却又借助忍耐的美名享 受着理所当然的弱者思维,逃避男性主体的 责任和义务;他可以义正词严的断言“你可以 拿自己的人生做实验,不过,也许你不应该拿 别人的人生来当实验品”(p.49),却又凭借体 验人生的名义心安理得的抛家弃子,辩解自己 极度自私的懦夫行为,堂而皇之的幻想自己离 家行为的积极效应。从自传书写的叙事结构来 看,杰的叙述声音同时充满着自我辩解和臆想 他者的各种意识形态关系,但是他的矛盾逻 辑和焦虑心理在当代英国的社会语境当中更 多的是透露出多元文化家庭关系和婚姻观念 的各种“政治无意识”。 四、“政治无意识”:男性书写的隐喻结构 对于男性视角的自传书写,布拉夫顿 (Broughton,1991:137)强调“重新阅读‘男性’ 小说同样可以使得女J生主义读者对男性气概主 体运用相同的分析手段,它通常是‘男性书写’ 的‘隐含’主题”,因此,我们通常发现的是“聆 听一个小男孩讲诉自己的故事,通过陛别差异 的各种等级结构重新建构自我主体”。同样, 杰通过讲诉自己“七年之痒”的婚姻危机,目 的也在于要通过性别意识和婚姻观念的等级 结构重新建构充满焦虑的男性气概和极度矛 盾的主体意识。他面对强势的妻子苏珊处处 表现的是男性权力的危机意识和男性气概的 焦虑心理,面对昔日情人妮娜却无时不呈现出 父权文化的传统意识和权力欲望,面对同性 恋人维克多则完全体现出边缘文化的性别意 识和男性权力。婚姻关系和家庭观念对于杰 来说,更多的是牵涉到两性关系和婚恋观念 的社会问题,他的双陛恋取向更是暴露出多元 文化的性别观念与家庭问题。正如他本人反 思:“我在这场严酷考验中学到的比在别处学 到的要多。这是一场心灵的教育。”(p.150)库 雷西在谈论电影版《亲密》的时候直接挑明这 是一种男性气概的心灵教育,更是一种男性书 写的隐喻结构。他认为,自1980年代后期的 多元文化时代以来,“英国沉浸在快乐的享受 主义和政治的麻木迟钝,政治已经内转,并且 进人到我们的身体,在人际关系、个人需求、 性别、婚姻、性欲、子女地位等等方面的政 治形式已经替代了以往似乎不能控制的社会政 治”(Kureishi,2011:1)。因此,杰对于男性 气概的自我建构或许是库雷西本人男性书写的 隐含主题,但是前者对主体意识的边缘视角 却是后者建构自传叙事的隐喻空间。 小说《亲密》的创作背景是当代英国日趋 多元的社会文化,它的书写视角指向的是各种 社会观念转型过程的主体意识。英国社会从 1960年代以来风生水起的女权运动,极大地 冲击和改变着人们对男性和女性的传统观念, 不断推进性别观念的平等意识;从1980年代 以来如火如荼的后殖民思潮,更是挑战和 人们对于阶级和种族的身份观念,不断强化 多元文化的共存意识(陈洪富,2011;74)。库 雷西关注性别和种族这两个社会问题对男性 气概和父权文化的效果,以及它对婚姻 关系和家庭观念的重塑作用。然而,男主人公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 3年第1期 杰的种族身份始终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寓言结 构,他的性别身份也是一种变化不定的文化隐 喻。有些批评家甚至认为,“杰的故事(也是 库雷西的故事)呈现出纯正黑皮肤英国人主体 的另外一种再现模式,它抵抗和超越的是白人、 异性恋和中产阶级霸权逻辑”(Aldama,1999: 1097)。首先,杰的性别身份,或者说他的男 性气概,实质上是一种享乐主义式的自我臆想, 结果自然是沉溺在双陛恋思维的主体意识;再 库雷西来说,两者之间的亲密关系不但使得原 本已经复杂的种族或者性别问题呈现出更加 错综复杂的多元导向,而且也同时揭示出以往 被白人异性恋、教和中产阶级思维逻辑所 遮蔽和销声的边缘视角和他者经验。正如阿达 玛(ibid.)强调,“亲密关系真实记录的是世纪 末他者(fl—de—si6cle otherness)的政治无意识”, 它反映出的是“库雷西本人在黑人与白人,异 性恋与同性恋,以及英国政治无意识各种矛盾 关系之间的亲密摩擦”。日趋多元的性别意识 冲击并改变着男性气概和异性恋的传统思维, 日益开放的种族观念则改写和重塑婚姻关系和 家庭生活的族裔经验,性别和种族的双重他者 视角则聚焦并呈现出多元文化英国的各种社会 问题。因此,如果说杰在小说当中对男性气概 和同性倾向的焦虑心理是表现出婚姻观念和家 庭生活的性别书写,那么他对自己族裔身份的 刻意隐瞒无疑昭示着多元文化和他者意识的政 治寓言。他对婚姻危机的自传书写指向的是男 性主体的权力危机和性别意识,对族裔经验 的寓言叙事则更多的是通向多元文化的政治无 意识。对于库雷西这样的散居作家来说,“世 纪末他者”既包括被异性恋传统压制的性别 他者,也同样包括被主流文化遮蔽的族裔他者, f电1门的政治无意识就在于I生别和种族两种边界 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和“亲密摩擦”。 者,他的种族身份也是非常模糊的,不少批评 家主张联系到作家本人的族裔经验,但是这 样的种族边界似乎并不明显,因此更加增添了 男.陛自传书写的隐喻色彩。杰在小说结尾宣称, “我们一起漫步,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以及“这 刻,最美好的事物都积聚在身旁。而这,只 能是爱情”(p.153)。然而,杰本人的性别和种 一族身份尚且无法彻底探明,他的神秘他/她者 恋人在多元社会的当代英国社会更是充满不可 预知的各种可能性。我们或许无法得知,这究 竟是一种异性还是同性之间的性别亲密关系, 抑或更是一种在性别层面之上的种族亲密关 系。 事实上,在当代英国的多元文化社会,性 别和种族的两个身份观念之间不断形成相互交 融的亲密关系,它们正在改变着异性恋传统的 婚姻观念和父权文化意识的家庭结构。对于 参考文献: [1]Aldama,F.L.A Review ofHanifKureishi’S Intimacy[J].Callaloo,1999,0):109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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