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弗洛姆综合弗洛伊德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基础_方幸福

第29卷第3期JournalofXiangfanUniversityVo1.29No.3

论弗洛姆综合弗洛伊德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基础

方幸福

(华中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摘要:弗洛姆的思想体系是他力图融合弗洛伊德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结果。从四个方面可以看出在弗洛姆可以把二者进行综合的可行性,以便让我们进一步了解弗洛姆的思想渊源和理论特色,更深层次地解读弗洛姆的理论体系。

关键词:弗洛姆;弗洛伊德主义;马克思主义

中图分类号:B15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28(2008)03-0023-04

弗洛姆(ErichFromm,1900-1980)非常崇拜马克思和弗洛伊德这两位伟大的人物,在他看来,“弗洛

伊德是一门真正的科学心理学的创始人,他所发现的无意识过程以及性格特征的动力学本质,都是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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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独特贡献,因为它业已改变了未来关于人的图景。”而马克思则是“一位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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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因此,在弗洛姆眼里,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都是现时代的设计师,“他们各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进行了研究,他们的著作不仅具有科学性,而且具有最高的艺术性,最高地体现了人类渴求理解、渴求知识的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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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弗洛姆通过如饥似渴地学习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成了一位真正的弗洛伊德主义的追随者,又因为他对弗洛伊德的学说的理解程度之深,致使他对他所深信的理论提出了质疑,看出其“局限”,弗洛姆先后写过几部著作,如《在幻想锁链的彼岸———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危机》、《弗洛伊德思想的贡献与局限》,表达了他的质疑,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需要“修正”或者发展。在《在幻想锁链的彼岸———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和弗洛伊德》这本书中,弗洛姆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能够通过运用俄底浦斯情结、阉割恐惧等概念治疗人们的心理问题,来解开生活之谜,但这一理论却不能解决整个世界存在的问题。“如果整个世界也能用精神分析法来治疗的话,或者说,至少是全世界所有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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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人都能用精神分析法来治疗的话,那么就不存在任何严肃的政治问题需要人们去解决的了。”弗洛姆还认为,到了20世纪30年代,社会风气发生了改变,性欲、乱伦的欲望、反常的性行为不再是禁忌和使人感到震惊的话题,“精神分析学家们几乎毫无例外地不再对社会展开批判”,因此,“精神分析学说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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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来激进、批判和挑战的特点。”在《精神分析的危机》里,弗洛姆重申了这一原因,并认为精神分析理论停滞下来了,没有得到发展,“精神分析起初是一种激进的、透彻的、有作用的理论。它逐渐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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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特征,停滞下来,未能发展其理论”。这也暗示着,在弗洛姆这里,精神分析理论将得到发展,他会给它注入新鲜的血液,让它重现生机。在《弗洛伊德思想的贡献与局限》这本书里,弗洛姆认为,弗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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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的学说只着眼于个体而忽视了历史,“弗洛伊德以为历史是人造的;弗洛姆以为人是历史创造的”,即在弗洛姆看来,人是社会历史文化的产物。正因为如此,弗洛姆的理论逻辑是从个体转向社会和历史的,而不是像弗洛伊德那样只关注和研究个体,忽视历史和社会。弗洛伊德的研究范围通常是人这个个体,再大的范围也只是家庭。“只有家庭这个最狭小的圈子最中弗洛伊德之意,以致他大大低估了一个人所涉足的其他范围。”“弗洛伊德认为所有的情欲都是性的本质、资产阶级家庭是一切家庭的范型,在这一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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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很难看到主要的现象不是家庭,而是社会结构”。因此,弗洛姆认为在剖析人时离不开社会和历史,只有结合社会,历史地分析人这个个体,才不至于片面地看问题。在这本书中,弗洛姆还批判了弗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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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德的有关性的理论,“弗洛伊德把对母亲的依恋理解为完全是一种性的本质,这是其谬误所在”。在

收稿日期:2008-02-28作者简介:方幸福(1968-),男,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比较诗学和美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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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全的社会》的序言中,弗洛姆也曾表达过同样的意思:“人的基本情欲并非起源于人的本能需要,而是

起源于人的生存状况,起源于人失去史前阶段的原始联系后而对于新的人际关系和自然关系的需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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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面,我与弗洛伊德的观点大相径庭”。

为此,弗洛姆在极力寻找另一种理论,吸收其中的“真理”,来“修正”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为此,他求助于另一位更伟大的人物———马克思,“在我看来,马克思所思考的深度和广度都远远超过了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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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德。”在学习和研究马克思的学说的同时,弗洛姆也看到了其中需要“修正”的地方,如,弗洛姆认为马克思没有看到人的非理性力量的作用,忽视心理因素的作用;在《在幻想锁链的彼岸———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和弗洛伊德》中,弗洛姆谈到,根据马克思的学说,社会的经济基础决定作为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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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并没有说明经济基础是怎样变成为意识形态这种上层建筑的。”因此,通过不断地研究和思考,弗洛姆越来越感觉到要取这两家学说之长来综合这两家学说的必要性,“随着年龄的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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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我获得的知识越来越多,我就愈加怀疑这两个体系中的某些论断”,“我也试图找出弗洛伊德学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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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仍然闪烁着真理光辉的思想和那些需要修正的论断。对于马克思的理论,我也是这么做的。”

因此,弗洛姆认为,综合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和马克思的思想是非常必要的。正如他在《在幻想锁链的彼岸》中第十章的标题那样,“两家学说的命运”将在他那里有所改变。为此,弗洛姆还找到了综合这两家学说的共同基础。在《在幻想锁链的彼岸———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和弗洛伊德》中,弗洛姆用三句话表达出了这两家学说的共同土壤:(1)我们必须怀疑一切;(2)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3)真理会使你活动自由。下面我们从四个方面梳理一下弗洛姆所提到的综合这两家学说的基础。

一、具有怀疑和批判精神的理论

弗洛姆所说的“我们必须怀疑一切”,是指具有现代科学特点的“批判精神”。有“怀疑”才有发现,才可能有创新或创造,自然科学从对感觉、道听途说和传统意见的怀疑中去发现,而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学说则怀疑人对自身及他人所作的思考。

在弗洛姆看来,马克思的学说是怀疑一切的,因而是批判性的。因为“对一切思想体系、观念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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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一种谨慎的、怀疑的态度正是马克思的特点。”马克思认为,人的思想是以特定的社会所发展的思想为模式的,这些特定的社会所发展的思想又取决于该社会的特定结构和作用方式,因此,它们掩盖了经济和社会的利益,为此,马克思一向怀疑这些思想。“马克思的怀疑主义是如此之强烈,以至于他几乎不用诸如自由、真理、正义这些字眼———这倒并不是因为自由、真理、正义对于马克思来说不是最高的价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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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是由于这些字眼本身全都遭到了滥用这一个事实。”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自由、真理、正义这些字眼被统治阶级所滥用,它们掩盖了统治阶级榨取工人阶级的劳动、使工人的劳动产品、劳动本身等等方面都异化了的事实,统治阶级把这些现象冠以“正义”、“真理”等字眼。马克思的学说正好揭穿了这些被蒙蔽的事实,“我们且从当前的经济事实出发。工人生产的财富越多,他的产品的力量和数量越大,他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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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工人创造的商品越多,他就越变成廉价的商品。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

弗洛姆认为弗洛伊德的学说也是一种批判的思想。首先,它是对现存的精神病学的思想的批判,因为现存的精神病学都把意识作为精神病的基本论据,而弗洛伊德建构了他的无意识理论,并把它作为自己精神分析学说的基石。其次,弗洛伊德的学说的批判性表现在它向维多利亚时代的许多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发起了挑战。根据维多利亚时代的价值观,性欲不是理性和科学研究的主体,而在弗洛伊德这里,力比多正是一切心理行为的动力,没有它就没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幼儿从出生之日起,就不可避免地拥有力比多,因此,在维多利亚时代那种认为儿童是纯洁的、完全无辜的思想也是站不住脚的,维多利亚时代的那种把性当作忌讳的话题的道德观也是虚假的。再次,因为弗洛伊德的学说揭示了这样的事实:在人———这个曾经被认为是上帝的创造物、这个优于地球上其他一切生物的精灵的头脑里,绝大部分只不过是那些与其他动物无异的性欲———不同的是被人为地压抑了,而且研究无意识这个领域具有比研究意识重要得多意义。可以说,弗洛伊德的整个精神分析学说是“怀疑的艺术”。如此看来,怎能说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不是对现存思想和偏见的一种挑战呢?因此,“它开辟了思想领域内的一个新时代,这个时代是与自然科学和艺术的新进展保持一致。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它也可被称为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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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

因此,弗洛姆认为,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学说都是怀疑的学说,是批判的理论。“两人对充斥人们头24第29卷第3期　　　　　　　　　　　　　　　襄樊学院学报　　　　　　　　　　　　　　　　　　2008年第3期

脑的、并且被人们误以为是构成现实基础的那些陈旧思想、合理化和思想体系均持同样坚定的怀疑态度。”所不同的是“在马克思看来,基本的实在(reality)是社会的社会经济结构,弗洛伊德则认为,个体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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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多组织才是基本的实在”。

二、维护和发展自然人性的人道主义思想

弗洛姆所概括的第二句“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是德伦西(拉丁名PubliusTerentiusAfer,英译Terence泰伦斯,186?-161BC,古罗马喜剧作家)的一句名言,意思是人所具有的,每个人都拥有,每个人都体现

了全部人性,因而每个人都有可能被称为全面完整的人。弗洛姆认为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学说都体现了这个特点,即两者都具有人道主义思想。马克思探讨人性时从社会关系入手,把人置于社会中,认为人是社会的、历史的,从社会关系中去找寻恢复人性的道路,使人摆脱受经济的束缚、因经济因素而被异化、因经济的原因而被摧残的现状,努力使人成为自由、全面发展的人。“马克思的哲学也代表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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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异化,人失去他自身,人变成为物。”在《马克思关于人的概念》一书中,弗洛姆还说过,“必须再一次强调指出,马克思的目的不是仅限于工人阶级的,而是通过恢复一切人的未异化的、从而是自由的能动性,使人获得,并达到那样一个社会,在那里,目的是人而不是产品,人不再是`畸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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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充分发展的人。”

弗洛姆认为弗洛伊德的学说的人道主义主要体现在他的无意识这个概念中。所有的人都具有相同的无意识的冲动,通过探究无意识这个隐蔽的世界,就能认识人性。无意识主要由力比多构成,那是被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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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的自然欲望,因此,“人们一旦敢于深掘无意识这个隐蔽的世界,人们就会相互理解”,了解了无意识中的压抑机制,人们就找到了捍卫人的自然欲望的权利的钥匙。弗洛伊德把“那些构成梦的材料”都作为了他的研究对象,这是因为弗洛伊德已经深深认识到其中包含着所有人的普遍本质。

可以说,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学说都是人道主义的,因为他俩都把探究人的本性,使人性得到自然发展,人类作为自己的使命和目标,只是二者的途径不同罢了。

三、对真理的力量的信念

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学说都是批判性的,它们都是人道主义的。那么,什么是他们实现人道主义目标的方法呢?弗洛姆指出,这个方法就是真理,二者都坚信真理的力量。弗洛姆总结的第三句“真理会使你活动自由”就是此意。弗洛姆认为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都坚定地相信真理是人的最重要的武器。

在弗洛姆看来,马克思希望人类从隶属、异化和经济奴役的锁链中出来,但他并不崇尚暴力,使用暴力只会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不能赢得大多数人的心;马克思也不采取其他政治家们所运用的煽动性的游说来赢得人心;马克思依靠的是通过正确地、科学地分析社会和历史这个现实而获得的真理。在马克思看来,人靠幻想活着,幻想使人得以忍受现实生活的痛苦,但是,如果人们能恢复理智,用理智来改变现实,幻想就没有立足之地,“因此,马克思相信,他的最重要的武器是真理,亦即揭示种种幻想和意识形态掩盖下的现实。”弗洛姆认为,马克思的激动人心的号召,例如《党宣言》,就是通过科学地分析社会和历史的现象后提出的,《党宣言》体现了对历史、经济、以及阶级关系的“一次卓越的透亮的分析”。因此,《党宣言》这样的号召是能获得大多数人的心的真理,它揭示了种种幻想和歪曲地描述现实的虚假意识。

因此,弗洛姆认为,“构成马克思所说的`真理的武器'的思想基础与弗洛伊德是相同的”,那就是上面谈到的人的幻想。只是“马克思认为,真理乃是引起社会变革的一种武器。弗洛伊德则认为,真理是引起个人变革的一种武器”。弗洛伊德发现,如果病人感知到他自己的有意识的思想具有虚假性质的话,只要正确地把握掩盖在思想后面的力比多,变无意识为有意识,那么他就能获得改造自己、去摆脱自己的非理性的力量,然后依靠理性去揭穿假象,获得对现实的正确的认识,这样,病人就能摆脱困境。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就是这样,通过对无意识的认识,来寻得真理,达到治疗病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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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那里,“真理既是改造社会的基本手段,又是改造个人的基本手段。”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都希望人类从他的幻想的锁链中出来,使人类不被幻想或假象所蒙蔽,不为非理性的盲目力量所驱使,让他们能像自由人一样行动,他俩都坚信真理的力量。

四、动力学和辩证的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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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姆还认为,“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都是运用动力学和辩证的方法来研究现实”。所谓动力学的方法,是指透过过去或现在的行为的表面,去发现隐藏在行为者背后、促使行为发生的力量,然后依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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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幸福:论弗洛姆综合弗洛伊德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基础

力量的存在或发生变化与否来判断或预测未来。

人们可以用动力学的方法去分析个人问题,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分析社会问题。弗洛伊德是前者,马克思则是后者。弗洛伊德在他的精神分析学说里,运用“无意识”、“力比多”、“压抑”、“恋母情结”、“自恋”、“依赖性”、“自我怀疑”等概念,通过多种方式,如对梦的分析、自由联想,来分析这些隐藏在人们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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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没有被意识到的力量,从而做出推断。“马克思社会学中的问题也恰恰是这样的”。马克思运用动力学的方法分析社会学中的问题。

辩证的方法是指矛盾分析法。马克思认为,社会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结构,里面充满着各种矛盾,如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弗洛伊德则发现,人作为一个精神实体,是许多矛盾的、充满着能量的心理力量组合起来的一种结构,如意识与无意识,生本能与死本能。

因此,在弗洛姆看来,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学说都是运用动力学和辩证的方法来研究问题,不同的是,马克思运用这种方法研究社会、历史和人,弗洛伊德则用它来研究个体的人,特别是人的心理。从上面四个方面可以看出,弗洛姆找到了他综合马克思和弗洛伊德学说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弗洛伊德的学说在新的历史背景下逐渐显示出了它的局限性,失去了它当初的那种震撼人心、让世人眼前一亮的批判性和性,它需要发展。马克思主义以其宽阔的视野和强烈的科学性、性,深深地吸引着弗洛姆,使弗洛姆看到了二者的相容性,看到了综合这两种理论的必要性。同时他还看到了二者的共同特性,这就是他综合两种学说的可能性。于是,弗洛姆终其毕生精力致力于二者的综合,并运用他那敏捷的思维能力,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通过具有独创性的思考,在当时的历史、社会背景下,通过综合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学说而形成了他独特的人学思想体系。弗洛姆的人学思想是从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角度,对人的本性做了深刻细致的分析,他的分析有别于弗洛伊德对人的纯心理学性和生物性的剖析,又有别于马克思强调人的社会性,对人所做的社会性和历史性的分析。他的分析是这二者的综合,是对这二者的继承和发展。同时,他关注现实,并通过对人的生存境遇、生存需要等方面的分析,找出社会和个体的病症所在,而且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救治良方”。弗洛姆对人性的剖析丰富了从哲学、文学艺术等层面对人的问题的研究,他对现实社会中的人的关注又为他的思想体系添加了不少的现实性和可行性。因此,弗洛姆的人学思想有其积极的一面,对人类自身的研究做出了一定贡献。当然,他的理论也存在着不合理的地方,显示了其理论体系的自身缺陷,如其构想的不彻底性和理论中所弥漫的乌托邦性质。参考文献:

[1]　埃里希·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和弗洛伊德[M].张　燕,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10-144.[2]　埃里希·弗洛姆.精神分析的危机———论弗洛伊德、马克思和社会心理学[M].许俊达,许俊农,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8:7.[3]　埃里希·弗洛姆.弗洛伊德的贡献与局限[M].申荷永,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2-71.[4]　埃里希·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欧阳谦,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2.[5]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51.

[6]　埃里希·弗洛姆.西方学者论《一八四四年经济学-哲学手稿》[C]∥马克思关于人的概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15-63.

ErichFromm'smergingFreudianismintoMarxism

FANGXing-fu

(CollegeofForeignLanguages,HuazhongNormalUniversity,Wuhan430079,China)

Abstract:ErichFromm'stheorycomesfromthemergingFreudianismintoMarxism.Thispaper,withthepurposeofabetterunderstandingofitsheadstreamandtheoreticalcharatersandsystemofFromm'stheory,expoundsfromfourperspectivesthebasesofthemergerintheeyeofFromm.Keywords:Fromm;Freudianism;Marxism(责任编辑:吴红光)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