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迪厄文化资本理论的逻辑起点探究

布迪厄文化资本理论的逻辑起点探究

作者：张元帅

来源：《中国·东盟博览》2013年第03期

【摘 要】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商品时，发现了隐藏于商品二因素中的劳动二重性，他扬弃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中关于劳动价值的理论，创立了以劳动二重性为核心的劳动价值论。布迪厄1借鉴了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扩大了资本的范围，扩展了资本的形式，把传统观念误识的符号方面作出利益指向的解释，发展出以符号利益为核心的劳动价值论，布迪厄以此为理论的逻辑起点展开了文化资本理论。

【关键词】劳动二重性；符号利益；劳动价值论 文章编号：1673-0380（2013）03-0105-01

作为文化资本理论的代表人物，布迪厄以向广大民众揭示社会统治系统强加于成员的各种不公著称。他的文化再生产理论以独特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文化与权力的关系。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对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具有重要的启发，我们先来了解一下马克思劳动价值论。 一 以劳动二重性为核心的劳动价值理论

劳动价值论并不是马克思首先提出来的，早期资本主义经济学家——斯密、李嘉图等——对此就有过论述。古典经济学曾指出商品具有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属性，但对两者之间的关系没有做出确切说明，而且常常混淆价值和使用价值的内涵。马克思明对此做出了明确的解释，认为二者是既相互区分又相互统一，一方面使用价值表现商品的自然属性，而价值表现商品的社会属性，另一方面，使用价值和价值都寓于商品之中，是商品不可或缺的两个基本属性。同时，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把价值从交换价值中抽离出来并对二者作了区分，他写道：“在商品的交换关系或交换价值中表现出来的共同的东西，也就是商品的价值。”而交换价值则是“价值的必然的表现方式和表现形式”。[1]这样，商品的价值和使用价值关系十分清楚了。 正是在探究商品二因素产生的原因中，马克思对劳动价值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马克思认为正是劳动的二重性导致了商品的二因素的产生，他把劳动细分为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具体劳动是指劳动的自然方面，“这种劳动活动是由它的目的、操作方式、对象、手段和结果决定的。”[2]并且无论任何社会条件下，它都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这种有用劳动的总和，形成了社会分工，从而加速了商品经济的出现。抽象劳动指劳动的社会方面，它是剥离具体劳动的有用性而得到的，即“如果把生产活动的特定性质撇开，从而把劳动的有用性质撇开，生产活动就只剩下一点：它是人类劳动力的耗费。……是人的脑、肌肉、神经、手等等的生产耗费抽象劳就是一般人类劳动的耗费。”[3]由此，马克思阐明了劳动二重性与商品二因素之间的关系，他认为具体劳动形成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生产商品的价值。从而价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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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为无差别的人类一般劳动或是人类抽象劳动的结晶。商品所包含的劳动二重性是马克思首现发现并予以证明的。

二 以符号利益为核心的劳动价值理论

布迪厄借鉴了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他的资本概念接近并超出马克思界定的资本范畴，当他认为资本是积累的劳动，应以劳动时间来衡量各种形式的普遍等价物时，他的资本概念立足于一种劳动价值论，这一点与马克思关于资本的规定有相似之处。布迪厄肯定了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并在他的文化资本理论中潜在的包含和运用了这一原理。但另一方面，布迪厄的资本概念又与马克思关于榨取剩余价值和资本原始积累的理解不同，他把资本概念与权力概念联系起来，这种权利包括物质、文化、符号和社会等权力形式，这样一来就扩大了资本概念的范围。因此，在布迪厄看来，几乎每个人都是资本的持有者，只是在持有资本的结构、类型与数量上有所不同罢了。在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中，他肯定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的同时更侧重于符号劳动方面，因此，有理由认为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是以符号利益理论为核心的劳动价值论作为理论基石和逻辑起点的。

作为利益的符号。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作了区分，把利益的观念严格在物质的领域，而视符号的方面为非功利或超功利的。布迪厄对此有不同的理解，他借鉴了韦伯的宗教社会学：“韦伯用了一个经济模式来揭示宗教游戏的主要参与者，如教士、先知、术士等的特殊利益，我在他的基础上把利益的概念引进到我对文化生产者的分析之中。”[4]他把经济利益的观点扩展到看起来是非经济的商品与服务上，指出所有行为都是与利益相关的，包括符号的方面，“所有的商品，物质的与符号的，它们都毫无例外地把自己表征为稀缺的，在一个特定的社会结构中值得追逐的。”[5]符号利益和物质利益一样，都是客观的利益形式。布迪厄曾把符号利益的观点应用于对知识分子及教育场域的反思上，知识分子所炫耀的文化与科学之所以能够获得合法性而被误识为非利益的，是因为相较于一目了然的物质利益而言，他们采取了更加高级且更有价值的形式，同样的，教育场域也是充满利益追逐的。因此，符号劳动作为一种重要的劳动类型，它也创造价值同时还可以能够与物质利益相交换，它的作用是把功利性的社会关系转化为选择关系、把剥削关系转化为合法关系。

布迪厄认为人们凭借各种物质的、文化的、社会的资源维持或改进在社会秩序中的地位，于是这些资源变的富有价值而被争夺，就成为了资本。资本是人们采取行动的前提条件，是人们运用策略的基本依据，也是人们行动的直接目的。他把资本划分为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等类型，各种资本能够按照一定的比率进行相互转化。文化资本“本身的存在形式又有三种：身体化的、客观化的和制度化的。”[6]当其他类型的资本向文化资本转化时，这种披着知识或文化外衣的行为往往被人们误识为非功利，从而轻易获得了合法性，顺利实施转化。在这个过程中，教育机构的起着重要作用：“象征性效用能取得的„进步‟与合法化环节日益增强的复杂性有关，尤其是与教学机构日益复杂、日益隐蔽的干预机制有关。”[7]统治阶层和特权阶层正是通过生产和利用这种被误识的合法性，来进行统治和特权的继承。例如在资本主义世界，许多拥有雄厚经济资本的行动者，通过投资子女的教育，一方面逃避了资本主义国家高额的遗产税，另一方面还能把自己的经济资本以文化资本的形式转移到后代身上，使其在将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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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以庞大的文化资本为基础继续获取经济资本，这样便可以最大程度的延续阶级统治。诸如此类的资本间转化，被布迪厄形象地称为“社会炼金术”。

布迪厄对符号劳动做出趋利的解释，那么文化再生产也不例外。他的文化资本理论主要着眼于文化再生产问题，通过对文化再生产过程的研究，揭示社会制度中存在的不合理与不平等。正如以劳动二重性为核心的劳动价值论是理解马克思资本理论的关键环节一样，以符号利益为核心的劳动价值论是理解文化资本理论的关键。对布迪厄文化资本理论的逻辑起点的探究，有助于我们对他的文化资本理论有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 参考文献：

[1][2][3]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M]人民出版社 .1975 年版，第 51、56、559页 [4]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包亚明译，[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62页 [5]戴维·斯沃茨.文化与权利.陶东风译，[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第67页

[6][法]皮埃尔·布迪厄 [美]华康德.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李猛 李康译.[M].编译出版社.1998年.第162页

[7][法]布尔迪厄.国家精英——名牌大学与群体精神.杨亚平译.商务印书馆.2004年.第695页 注释

1.皮埃尔·布迪厄 Pierre Bourdieu（1930—2002）， 当代法国最具国际性影响的思想大师之一，著名的哲学家和社会学家。生前任巴黎高等研究学校教授，法兰西学院院士。

作者简介：张元帅，男，生于1987年，河南郑州人，广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10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历史唯物主义与文化哲学研究